陆铭想了想,摇头:“案子还在调查中,请恕我无可奉告,不过高议长,很多人,因为工作忽视了家庭,有很多你可能想不到的问题,我现在的调查,也是为你好。”
说这话,想想,自己也是,以后,不管多晚,还是要坚持回家。
高德培凝视陆铭,点点头:“我会记住今天的!”转身向外走去。
陆铭慢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来不管最后真相如何,高德培都觉得自己严重羞辱了他。
但查案子就是这样了,不可能事先通知你,那潜在的凶手也会知道了,尤其是,这个案子,又是如此的复杂。
……
审讯室玻璃墙前,陆铭看着里面的人。
正进行盘诘的是福墨思和一名检察官,以福墨思为主,但不管福墨思说什么,对面都是摇头不答。
正接受调查的是一位美貌少妇,三十出头年纪,青色旗袍,看起来高贵淑雅,高德培的夫人高王氏。
这个世界,婚后随夫姓的并不多。
高王氏身旁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律师,来自瑞德律师事务所,是中洲人,四段高等律师,和刘翰眀是同一等,对中洲人来说,还是很难的。而且,基本上中洲人四段高等律师也就到了头,因为能接到大案子的机会太少,上升渠道也就有限。
而能在瑞德这种东海顶尖的律师行站住脚的中洲人律师,就更不容易。
虽然这位叫谢大定的律师,看起来病秧子一般,额头不时冒虚汗,要拿手帕不停的擦,而且,时间长了,就会拿出药瓶,往嘴里塞颗药,很弱的样子,就好像可以被任意欺负的那种老实人。
但陆铭看着他,微微蹙眉,直觉上,这就是个难缠的对手。
“你十六岁就作为续弦嫁给了高德培议员,当时高德培议员四十五岁,但直到十年前,高德培议员五十四岁,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才怀了身孕,生下了高玉龙?”
虽然对面一直什么问题都不回答,但福墨思还是耐心的,一个个问题问下来。
“福墨思警官对吗?”谢大定看看表,“已经一个小时了,我当事人完全不知道你想调查什么,也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如果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和邓伯的死有关,我现在要求你们允许我的当事人离开。”
福墨思瞪起眼睛:“哦?在你当事人家里的壁炉里,发现了沾有血迹的铁管,怀疑是殴打邓伯的凶器,正送去法证进行检验,男主人经常不在家,那么,你的当事人,我有足够的理由扣押四十八小时。”
东海住宅的壁炉,基本就是装饰品。
谢大定微微蹙眉,“铁管,已经被证明是凶器了吗?”
福墨思咧嘴一笑:“如果证实了铁管是凶器,你的当事人,可能就不止被扣留四十八小时了。”
谢大定还想再说什么,高王氏对他摆摆手,“没关系,叫刘嫂,给我送些衣物来。”声音,很是娇柔。
看向福墨思,“我也希望,能查清邓伯死的真相,但是,我丈夫吩咐我,不能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所以,你们留我在这里,大约也没用的。”
福墨思蹙眉,看来,也觉得留着她,是没什么用。
陆铭对旁道:“告诉福墨思,扣人。”
忙有人去敲门,推门进去,在福墨思耳边低语了几句。
福墨思点头,对高王氏一笑:“不好意思高夫人,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高王氏明显一怔,显然想不到,对方会真的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