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每天早上都会拿针扎妈妈的手指,就像肖笛小时候,妈妈生病时那样。一开始妈妈完全感觉不到疼,即便是手指流出暗红色的血,妈妈也没有感觉。到了第三天,肖笛晚上回家,爸爸兴奋地说:“你妈知道疼了。”
“是吗?”
“我今天早上拿针扎她,她知道躲了也知道叫唤了。”
肖笛哈哈笑着,眼里泛起了泪光“那我妈现在能认识我吗?”
“你妈在床上躺着呢,你去问问她认不认识你。”
肖笛飞奔进了屋说:“妈妈,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妈的眼神完全没有焦点,“你是小湘吧!”
“又是小湘,你那年就把我当成我老姑了,我真是太伤心了,小湘,小湘的,小湘能叫你妈啊!”肖笛失望地走了出来。
“你妈认识你吗?”
“认识啥啊,把我当我老姑了,也不知道我老姑怎么就那么得她心。”
“是呢,我也纳闷儿呢。”爸爸想了想说:“一会儿你把你妈叫出来吃饭,晚上你姐和你姐夫她俩回来看看你妈来。”
“前两天怎么没来?”
“昨天就想来了,我怕吓着她,她胆子那么小。你妈这又傻呵的都不认人,能让她俩来吗?这我今天看她好多了,能自己去上厕所了,我才同意让你姐来的。”
“对了,爸,你没问她头些日子做没做噩梦啥的啊!”
“我没问,你放心她肯定没做啥噩梦,不然你姐早就和我说了。”
“奇怪,明明咱俩都有感觉,为啥她却感应不到。”
“啥感觉,咱俩那就是天天惦记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姐她也不想这些根本就。”
“哦,可能吧。”
爸爸白了她一眼说:“可能啥,那就是。”
“妈,开门!”肖晴在门外喊。
爸爸开开门说:“还叫你妈开门呢,你叫吧,叫到明天早上她也不带给你开门的。”
肖晴哈哈笑着说:“来来来,我看看我亲爱的妈咪。”
爸爸打趣“你进屋看看去吧,看看你亲爱的妈咪认不认识你这个大姑娘。”
“那我妈认识我小妹吗?”
“认识啊,姐,我改名了,以后叫小湘,咱妈这还突然就给我升一辈了呢。”
肖晴哈哈大笑“我妈可真逗。”
爸爸哭笑不得,摸摸额头“就这一天天傻呵的,还逗呢,都能愁死人呐。”
“那愁啥,就这不作不闹的,挺好。”说着用手捏捏妈妈的脸,趴在妈妈的身上撒娇。妈妈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任由肖晴摆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