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舅舅虽然没喝酒,却被自己和娘亲接连灌了两盏满满的苦茶水,林灼灼觉得也挺有意思的,与娘亲一块退下时,一张小脸笑得乐呵呵的。
“娘,皇舅舅对咱们真好,连苦茶水都肯一干到底!”林灼灼很明白,换个人上来敬酒,皇舅舅绝对不会如此“虐待”他自己的。
被皇舅舅如此宠爱,林灼灼心底很受用,滋生出一股优越感。
确实很优越感哟,这样的顶级待遇,别家贵女可是求菩萨都求不来的呢。
“那是自然,所有兄弟姐妹里,你皇舅舅与你娘亲我是最最要好的!”萧盈盈回到自己席位坐下时,朝女儿得意地一扬眉。
不是她吹,亲情这种东西也靠缘分,无缘的,哪怕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也亲不了。而她和崇德帝恰好是有缘那类,青梅竹马十几载,日日夜夜熬出来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林灼灼歪头看着娘亲,一脸的羡慕。纯洁的兄妹情,她真的太羡慕了:“娘,您和皇舅舅,真让我羡慕。”
“你羡慕什么,你的四表哥不也对你很好吗?”萧盈盈朝女儿揶揄地笑,“你俩的绝美兄妹情啊,也很是让一堆小姑娘羡慕呢。”
林灼灼:……
一听说“四表哥”,脑海里立马浮现四表哥摸她手、摸她小屁屁的一幕幕,脸蛋一红,臊得哪里还敢与娘亲对视,赶忙低下小脑袋,不自在地扭着帕子玩。
同时,嘴里嘀咕,娘亲真坏,都瞧出来四表哥对她根本不是什么兄妹情了,还故意拿这个打趣她。
萧盈盈见傻女儿这副脸红的可爱样,越发抿嘴笑得欢了。
萧盈盈母女笑得满脸欢时,太子卢湛却是快气得吐血了!
萧盈盈母女敬酒时,卢湛瞧出湘贵妃眼角眉梢的醋意了,然后双目兴奋地盯着,就等着萧盈盈忽地身体不适,然后父皇面露焦急,将萧盈盈当众一抱,激得湘贵妃好好作一场呢。
结果呢?
等啊等,等啊等!
都等到萧盈盈敬酒完毕,人都回到席位上去了,药效还没发作?
“混蛋,你不是说马上起效吗?这就叫马上起效?”卢湛盯得双目都快赤红了,还没等来想要的一幕,情绪暴躁,怒不可遏,回头对小福子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这顿臭骂,声音可不小,邻近席位的几位大臣八成都听到了。
唬得小福子赶忙凑近太子耳朵,求道:“太子殿下息怒,息怒,您声音小点,要不那几位大臣全都听清您要做什么了。”
卢湛的脑子似乎装满了屎,满满当当的屎,反应明显慢一拍,小福子话音全部落下了,卢湛才反应过来小福子在说些什么。
顿了一顿,卢湛这才声音勉强小点,但依旧怒瞪小福子:“那药是怎么回事?药效不行,就赶紧添加剂量!还磨叽什么,快去啊!”
机不可失啊,错过了今日的生辰宴,萧盈盈下次进宫还不知是哪一日了!
卢湛急着今夜就成事!
小福子见太子双眼瞪大如老虎,迸射出的凶光异常骇人,似乎他不赶紧去,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了他似的,唬得小福子连连应诺:“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说罢,小福子忙不迭地退出大殿,悄摸摸去堵截御膳房送菜的小宫女。
却不想,小福子还没瞅到那个替他放药的小宫女呢,忽地双眼一黑,竟被一个武艺高强的人给砍昏掳走了。
大殿里的卢湛,哪里晓得他的小福子出了岔子,一刻多钟后,见小福子回来了,卢湛继续发牢骚:“这回剂量够吧?可不要再让孤白等一次!”
声音依旧不太低,若非大殿里人声嘈杂,歌舞升平,就卢湛这个大音量,不仅邻座的几个大臣要听得一清二楚,怕是最前头的崇德帝也要听到了。
小福子胆战心惊的,垂眸不敢看向太子,只唯唯诺诺地点头:“剂量翻了三倍,这回保证够。”
“好,孤等着!”卢湛斜了小福子一眼,然后坐正了,喝了一盅酒,酒喝到一半,慢了一拍的脑子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再次回头冲小福子斥道,“这回下在哪道菜里?”
魂不守舍的小福子,先是没反应过来,惹得卢湛又臭骂了一顿,才听清太子说的什么。小福子忙小声回道:“在即将上桌的拔丝香蕉里。”
主仆俩正说着时,大殿门口鱼贯而入两队小宫女,人人手里端着一盘拔丝香蕉。
见之,卢湛面上的怒容一下子消散,眉眼柔和下来,重新换上一副期待的神情。卢湛再不搭理小福子,自个儿好好地坐在席位上,坐正了,时不时瞟两眼萧盈盈那桌,看拔丝香蕉上了没。
“不错,不错,终于上了。快吃,快吃!”卢湛盯着萧盈盈和林灼灼的筷子,喃喃自语,催促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