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亏他也说得出口!苏浅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是想要制造一个什么假象呢?深情,痴情不悔?他给的折磨他可遗忘得真快啊!
樱暮雪没有兴趣再听下去那些对白,准备关掉监听器的一刹那,突然让她的心颤了颤的声音响起,清冷的一声,“小月。”
鼻尖忽然有些酸酸涩涩,她究竟怎么了?樱暮雪暗里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免于沉沦在这种所不属于自己的该有的软弱的心绪里。
她忽略着心里的情绪,眯着乌黑的眼眸灿烂一笑,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她所期待看到的一幕终于要来了,接下来的,她很好奇苏浅和顾泽会怎么样呢!
“浅,苏伯父找你,让你马上回去。”顾泽漂亮的眼眸蓄满冷意,那么温润的语调,却隐含令人战栗的暗喻威压。
苏浅脸色微变,伸手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右嘴角向上翘起:“小月,我有些急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哼,泽居然告诉了爸爸,我的手机关机,居然打到他的手机上。
苏浅隐藏在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眸似乎闪过一道什么,又重归平静,不过,泽,这一次小月是我的。他俯下身想要替女子掖掖被子,却被顾泽伸手拦住了。
顾泽微微一笑,优雅极了,声音不轻不重:“浅,小月输液瓶里的药品已经没有了,多耽搁一些,恐怕血液要倒流。”
手向前移了移,却传来一阵麻痛,苏浅转而移开手,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泽可真是关心病人啊!晚上见。”无论如何,不会再输给你了。
脚步声逐渐响起,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女子和顾泽轻微的呼吸声。
樱暮雪凝神静听,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失望,顾泽和苏浅就这么相安无事了?不过好戏应该还在后面,本可以关掉监听器的,但她的动作却不受控制的将声音开到最大。
鲜红的血液渐渐回流到输液管,手上传来阵阵的刺痛,女子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房间里的气压很低,让人的呼吸都轻了又轻。
顾泽站在病房的窗户前,侧脸的轮廓深邃分明,薄唇紧抿着,漂亮的眼眸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黑海,像是暗夜里的狂风骇浪,轻易的吞噬殆尽小小的船只,掐断她所有逃走的希望,他的声音低低的:“小月,疼吗?”
第107章
“嗯。”女子轻应着,熟悉着这不属于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怕一个失误就被顾泽捉了破绽,置于死地,樱暮雪说最熟悉真正的陈月的人就是他。
就在女子冥想的时候,顾泽优雅地转过身,一步步的靠近,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表情似笑非笑,却危险得让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女子忐忑地看着他拔出输液针,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动作很轻柔,但她却没由来的一阵惊慌,手上的痛更加的鲜明,顾泽握住她的手,看着血珠沿着她的手背滑落入他的指尖,妖冶的、温热的、微腥的,漂亮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女子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水珠般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糯糯的动着唇,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顾泽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体微微抖动的女子,手腕轻轻一用力,女子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冰戾的音调从她的头顶砸下:“你知道浅这么着急去干什么吗?”
女子茫然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脆弱而恐慌。
下颔被顾泽死死的扣住,女子更加的害怕,顾泽却忽而一笑,他缓缓的开口道:“小月,浅今天是要去订婚!”
“浅订婚?”女子重复着,浑身一震,泪水挂在眼睫上,让她水般的眼眸更显得楚楚动人。
樱暮雪在另一头把玩着手中的抱枕,仰起脸轻轻一笑,苏浅订婚?很好,这游戏就更加有意思了。
“小月,你难过?”顾泽脸上的神情在雪白的墙壁的映衬下更加的阴沉。
女子梗着喉咙,呼吸急促得仿佛透不过气来,抖着声音道:“疼,疼。”
顾泽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暴戾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他冷冷地睨着她:“你知道疼?有我疼吗?有我们的孩子疼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那么的求你,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狠心。”他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踱到一边替抖得像筛子一样的女子倒了杯水,浅浅的勾起唇:“不过,小月,没关系,我发过誓,只要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就再也别想逃,宝宝我们一定会再有的。”
樱暮雪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宝宝不是他逼她打掉的吗?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她握着抱枕的手紧了紧,顾泽,我一定会让你下地狱的!
女子的脸白得跟纸一样,艰难地张了张口,像是心口堵着一层又一层的绝望:“我,我不认识你,你是谁?我是谁?”终于,她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病房很快就赶来医生护士,李琳诧异的看着床边的女子,“陈小姐?顾医生,陈小姐她没事吧!”|听说陈小姐去了国外学习,没想到会再在医院见到她。
顾泽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没事,她是怕疼,和我生气呢。”
李琳呵呵笑了笑,其他的医护人员也暧昧的瞧着他们,渐渐的散了。
等病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顾泽抚摸着女子的发丝,“为什么要叫呢?怕我?”
他抬眼看着瑟缩发抖的女子,“你怕我什么呢?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啊?我等了那么久,你都不回来,我一开始很生气,可是后来很担心,我那么的爱你,我想,只要你回来我就原谅你!”
呵!原谅?樱暮雪冷冷一笑,她能够活到现在,站在这些伤害过她的男人面前,她费尽多少心里,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换得此时的重生!他怎么能把颠倒黑白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女子睁大盈满水雾的眼睛直视着顾泽,忽然抱着头,梗着嗓音冲他大喊:“疼,我的头好疼,我是谁?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