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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第1页)

韩珍连忙辩解,“绝无此事!是我知道殿下伤重,特意过来……”

“闭嘴!你当本王傻子吗?自从那次之后,你哪次见了本王不是绕道走?那次你多威风啊,指着鼻子把本王骂了个狗血淋头!本王还当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敢情是来给他说情来了?!”

昌王见韩珍一脸怔忪愈发暴怒,伸手用力将他推得脚步不稳连连后退,随即一指向房门,吼道:“滚,你给我滚!”

韩珍却步上前把握住昌王的手,恳言道:“殿下息怒!你重伤在身切忌急怒。而且,此事我实在不知。”

韩珍神色极为恳切,昌王虽口中咒骂不休,心中却信了大半。韩珍并不为自己开脱,只从他身体康复的角度百般劝慰。昌王最后到底没有怪罪韩珍,只是李捷之事却再难转圜了。

韩珍辞别昌王便怒气冲冲地直奔李捷营帐却扑了个空,原来泰王刚刚召集众将商议战事,那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泰王营帐中侃侃而谈。

昌王一向自视甚高,此次冒进被俘后却被自己嫉恨之人所救,可惜重伤在身既无力上马找拓拔宏寻仇也一时奈何不了李捷,只能把满腔怒火怨气统统发向身边人,例如一小兵传话不利索便被拖出去打了八十军棍,某侍从端来的茶水凉了一分便被掌嘴百下,更有宠侍因为一个眼神不合他意就被赏给士兵……

这两日泰王在众人面前强自镇定,内心却依旧忐忑:自己在奏章中述明缘由,也坦诚抗旨不遵、扣押传旨太监还有擅自议和的桩桩件件都是大罪。他在奏折末尾更自请去守皇陵,算是在努力表现悔过之心的同时为自己争取一点主动。

他盼安王和亲泰派大臣能够保住自己根基,却知万分艰难;兴王定会借机发难力图将自己置于死地,弄不好安王等人一起落马万劫不复;父皇日渐老迈疑心渐重,最是忌讳皇子权重不听号令,却更忌讳皇子大臣们拉帮结伙明里暗里争夺太子位……

因此他递出奏折的同时也给安王写了一封密信,细嘱他切不可为自己开脱,反要上奏弹劾,要他务必避开兴王锋芒保存实力。只要自己保住性命,日后定能东山再起。

与两位王爷的狼狈不同,接二连三的战功使得李捷一时风头无两,人人心知肚明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业,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景岚帝的旨意尚未到达,泰王依旧是宁西军的最高统帅,面对峡谷关外西戎大军几次猛攻,他只下令坚守不出。西戎大胜之后立遭大败,几次强攻又无功而返,因而士气低迷。可是,他们也清楚若不能尽速拿下峡谷关,等到九月新谷运到,要想攻下就更是难上加难,甚至不顾绑在城头上的文王下令强攻。

可关中几近粮绝,文王这块挡箭牌也无效用,面对西戎愈加疯狂的进攻宁西守军怎不人心惶惶?更有一次险些哗变,亏得李捷带人迅速擒下一众带头闹事的士兵,随即枭首示众才遏住事态发展。

泰王几次催促景岚帝尽快调粮救急,送去的折子却石沉大海,派去的信使更是有去无回。泰王困守峡谷消息闭塞,纵使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他清楚京中事态正日渐险恶,不论兴王公然诋毁、借机诬蔑、罗织罪名还是暗中作梗,他都毫无招架之力。

他几次想潜回京中,思量再三终于放弃这个念头。此时此刻他不该也不能离开。

这日晌午韩珍来到李捷帐中议事,说是议事,其实是他心绪不宁想找李捷说话。

“李捷,你说现在的形势,泰王殿下……”

心烦意乱,欲言又止。

李捷看向他,一双眼睛清冷仍旧,语调却带有些微的戏谑,“你是想听我分析现在的形势,然后给泰王出个主意,让他平安度过难关,最后得继大宝?”

韩珍听他语调如此,不由跟着放松下来,回答中也带出一些打趣的味道,“我知道你这人最是冷静理智,而且诡计多端心思缜密,你且说说看他还有没有翻本的机会。”

可惜李捷的回答却十分冷酷,“我认为他很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韩珍心知泰王处境不妙,却不愿相信这个才华出众满怀雄心的年轻人会就此丧命。除却他本人对泰王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在所有人眼中韩家就是坚定的泰王派,他所有亲友的安危荣辱已经与泰王本人的安危荣辱密不可分了。

一旦泰王争位失败,那么父亲伯父哥哥将会如何?若是他们出了事,那么老祖宗母亲伯母嫂子姐姐侄儿侄女甥儿甥女又该怎么办?毫无疑问,韩家这百年华族就会随着泰王倒台而烟消云散。

他和他最重要的亲友会落得如何下场?贬官?抄家?处斩?充军?没入奴籍?充作官妓?

一切都在泰王政敌的一念之间,而兴王……他一个哆嗦,不敢再想!

他对李捷虽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盲目崇拜,却也怀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他本指望能够从李捷那里听到什么“暗度陈仓”、“围魏救赵”、“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类的奇策险着,然而竟得到这么一句冷冰冰的定论,不由大失所望。

再看李捷一脸淡然冷漠,仿佛谈论的是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非一个对他多方维护大力提携的人,这令他更为恼怒,皱眉道:“泰王少年从军,功勋卓著,知人善任,皇上一向对他信任有加,哪里因为一次败仗就定他的死罪?即便追究他抗旨,最多就是个关宗人府,也不至就成了死罪!”

“正因为信任,所以抗旨不遵擅自议和就更加罪不可恕。我猜兴王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鼓动群臣弹劾泰王。妄自尊大、指挥不利的罪名都是现成的。他也可以罗织些别的,比如吃空额,喝兵血,私通敌国什么的,说不定直接搞个谋反的帽子给他带上。”

韩珍气急败坏:“泰王光明磊落,爱兵如子!这都是含血喷人,残害忠良!”

李捷耸耸肩,“争夺皇位就是如此。兴王面热心冷刻薄寡恩,他可不会手软。”

“可是泰王行事方正,他们从何下手?”

李捷嗤笑:“难道你没听说过见利忘义,背主求荣,或者屈打成招?”

韩珍皱起眉头,咬唇不言。

李捷看着他,又道:“泰王的请罪折子递上去都快一个月了,却一直没有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几个信使去了京城都没回来,若是被人扣押,你想想一个月可以整治出多少东西?”

韩珍沉默半晌,不甘道:“难道就束手待毙?”

李捷轻笑道:“当然可以反击啊!比如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甚至自成一国,比如与西戎南吴议和然后挥师北上清君侧……”

“住口!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是想害他把谋反的罪名坐实,永无翻身之日?还是想害大延分崩离析,就此亡国?”

李捷勾起嘴角,举起手指微微摇晃,“不不不,我只是对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怎么做。不过,……”他看看韩珍发青的面孔,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在这里呆久了,你已经中了忠君的毒吗?”

韩珍闻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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