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远处不时晃动的长草,对打野味这件事情上,两人一拍即合。
鹿与野猪这样的野味,一个跑得快,一个不敢招惹,两人没有任何念想。
用西横做出来的木夹与箩筐或是夹个兔子,或是扣个野鸡,再就是摸着野鸭或者飞鸟的蛋。
连续吃了几天,黄品将之前上火掉得膘全给补了回来。
“咱俩一起出来了六天,没有一天你不嘟囔的,能不能让我耳根清净些。”
西横什么都好,唯独让黄品有些脑瓜子疼的就是这货居然也是个碎嘴子。
每次都在吃东西的时候给他灌输墨家的思想理念。
这次带了面糊与石板出来,又摸到二十多个野鸭蛋。
准备来个大秦版的鸭蛋饼,西横又开始絮叨起来。
这一次黄品不准备再忍下去,不好好怼怼西横,天知道还要受多久的折磨。
先是不算重的说了一句,黄品边石板搭好,边将装着油脂的小罐子掏出来,边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对西横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入墨门吗?
无关你们的学说好不好,而是墨门的规矩再不改一改,墨门就彻底完了。
就算你们这一支不与打打杀杀的那一支分家,你们也无力对抗君王。
更何况你们这支是以辫物的工道见长。
对外就不要再宣扬你们矩子的权威以及分几门弟子。
其中的虎门,干脆就是提都不能提。
尤其是现在已经天下一统,爵位也再没了世袭。
与以往已经大不相同,根本容不下你们那一套做派。”
看到西横的脸色变得晦暗,黄品轻轻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你们的学说在我看来很高尚。
但前提是需要存活下去才能继续高尚。
墨门都招不上门徒,还那样硬挺着,这并不明智。
你们这一支若是都没了,墨门真就成了历史上的一片竹简。
总得想办法传承下去才行。
尤其是辫物工道上的这些秘法与技艺就那么湮灭掉。
不但让人痛惜,你们这些最后的墨者也将是墨门的罪人。”
西横颓然的方面拢起的枯草,无奈的摊手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也知道。
始皇帝能够一统天下,已经证明了墨学的某些主张已经不合时宜。
可我们就是因心中所信且所往,才入墨门成为的墨者。
摒弃墨学,不但犹如挖心抛肝,且愧对墨门为墨学而死的历代先贤。”
黄品接过枯草与枯枝放在石板下边打着火石边唏嘘道:“你们的坚持或许是正确的,可对墨门而言却极其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