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担忧的要命吗?
顾言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老板已经钻进了死胡同里,他及其害怕面对洛知知,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这估计会成为他以后驱之不散的阴霾。
陆彦生头垂得低低的,浑身散发着一股颓废沮丧的气息,把他整个人紧紧笼罩起来,一遍一遍在提醒着他,洛知知因为他的原因,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他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深想,他害怕结果是他所承受不了的。
他没有正面去回答顾言的话,反而没头没尾的道了句,“顾言,你说她会不会恨我啊?”
陆彦生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极了喃喃自语,虽是疑问却也被他以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顾言刚想开口说洛小姐肯定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可下一瞬,却被自家老板的动作给彻底震住了。
只见陆彦生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十指深深插入发间,声音已经哽咽。
明明距离事情发生到现在不过是两个小时的功夫,却像是历尽了沧桑,带着老人迟暮之感。
“可是,顾言!”
“我好爱她啊!”
“很爱很爱,比你想象中还要爱。”
那些年的洛知知,就像一轮太阳,照亮了身处黑暗中的他,慢慢的,他那早已停止冰封的心脏开始有了流动的迹象,直到发热滚烫,直到彻底沦陷。
“陆总……”顾言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沉默了下来。
“坐在这里也挺好的。”他依然可以守着她。
夜风轻拂,带着丝丝凉爽,却也吹得树桥头传出阵阵飒飒做响的声音。
本该是听得人心烦意乱的,但陆彦生却是在这其中找到了共鸣,那躁动难安的心脏,竟是暗自平稳了下来。
最后归于平静。
京都医院内。
夙兰夜的忧愁并不比陆彦生少几分,相反,从洛知知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眉头就没有平下来过。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洛知知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她不对劲!
他大致看了下,她身上那些泛着血珠的道道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口并不深,都只是表皮,若是因为这个,再怎么都不至于这样深度昏迷过去。
但是事实就是她真的昏迷过去,并且没有想要醒来的迹象。
若说她单纯是被吓的,他觉得不尽然。
小野猫什么胆色他是知道的,被吓晕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是其他原因了。
想到这儿,夙兰夜手紧紧握在一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就连周身都泛着一股冷气,给人生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来。
而此时的陈闵手上拿着一个黄牛皮纸档案袋,一脸凝重,朝着夙兰夜的方向走了过来。
最后,他在夙兰夜跟前停住了脚步,把黄牛皮纸档案袋递了过去,凝声道,“少爷,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只是……”
夙兰夜冷着眸子,泛着淡淡的不悦,却又异常平静,“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