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经历与遭遇居然让这两个与同龄人不同的孩子成了好友,开始变得无话不谈。
可就在二人闲聊之际,那大浪仿佛借了风雨之势,愈发狂急。
“哗!”
巨浪滚滚,一个浪头激起竟达十多丈高,直袭佛膝,即便身负武功,可这等惊变如何是两个人能抵挡的,更何况惊变只在瞬息,想做出反应已来不及。
“断浪,快躲……”
“水淹大佛膝!”
二人反应各不相同。
然后便被从江中冲起的巨浪打个正着,齐齐被卷入江中,飘摇间,聂风只顾紧抓着断浪的手。
一浪起,一浪生。
还未稳住身形的两人瞬间又复被浪头高高的抛起。
巨浪滔天,宣泄江水这一卷何止淹佛膝,简直是冲天而起,几达佛头,二人就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此刻置身巨浪方晓天地之力的霸道。
也就在这浪生浪消的刹那,二人再无凭依,身处高空是直朝山脚坠下,死劫将至,如此结局不难猜出,必是鲜血淋漓,粉身碎骨。
时值此刻,断浪何曾见过这般变故,早被吓得呆住了,唯独聂风面色沉凝。
“抱紧我。”
猝然,就见聂风右手自背后一翻,漫天水花中,一道白芒刹然乍现,正是雪饮刀,白芒如虹划过被聂风生生贯如溜滑山壁之中,下坠之势立止。
恰在同时,佛顶上刀光剑气纵横无边,两道厮杀在一起的身影且战且行,正至此处。
只是场中厮杀双方隐露败相的却是断帅,原来是他见聂人王未持雪饮,自是不愿倚仗火麟之利,斗至如今竟尚未出鞘,节节败退。
亦在同时。
但见雨中,漫天雨丝里,忽然起了古怪变化,本是空无一物的窄道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一道身影,无论是滔天巨浪,或是漫天水花,在其身前俱被一分为二。
望了眼佛首上正在厮杀的二人,孟秋水的目光只是瞧了眼那柄邪异的剑便已收回,他朝不远处的山窟看去。
好巧不巧,山道另一旁的树丛里此刻正跳出了三个人,本是正等着此战两败俱伤的三人蓦的被这凭空出现的少年骇了一跳,这般神出鬼没的手段,却不知是人是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等看到对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青衫少年,特别是其腰里的剑后……
三人身上俱是剑客独有的凌厉气息,两大一小,小者乃一黑衣少年,面容冷漠,像是不会哭,更不会笑,而身侧便是两个阴鸷的汉子。
见少年气息有若常人无任何出彩之处,二人是对望一眼。
莫名的笑容还在脸上,可就在这对望的刹那,除那黑衣少年外,两人脸上的笑瞬间便凝固住了,大好的头颅上,两抹血洞凭空乍现,洞穿额头,血水湍湍,当场毙命。
这还未结束。
就见凝立原地未曾倒下的二人,一人七窍忽然涌出澎湃火劲,由内而外自五脏六腑烧灼而起,一人须发布满冰霜,好似冰雕。
不过一息。
地上便只剩一堆灰烬与一地冰渣,还有一个僵立在原地的冷漠黑衣少年。
感受着地底飞速接近的可怕气息。
孟秋水又道了句。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