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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楠醒来时已至傍晚,天色阴沉,干风冷吹,但好在没有再下雪了。
苏醒后便察觉到有些不太对,整个奉府都静悄悄的,平日里虽也是安静但不至于像今日这样静的吓人,她什么人声都听不见。
她缓缓爬了起来,顿时觉得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浑身乏力倒像是躺了好久一样,调息内息时发觉丹田处的停滞感少了许多,她猜测这应该是奉正的杰作。
想起之前自己好像是被奉正的一根银针扎晕了,她心里虽有几分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慌乱,因为她还想起昏倒之前奉正所说的:箫昇不见了!
可……奉正人呢?
在奉府找了一圈也没能发现奉正兄弟两的踪影,奉公瑾是太医不在府里可以理解,但奉正可不是,都这个点了人还不在,会去哪儿?她心底的疑惑更深,越是慌乱便越是冷静,随即出府去。
这不出府还好,一出府便发现不对劲,平日里看着比较和善的民众几乎是个个都红了眼,嘴里夹枪带棒的辱骂着,她靠近了才听得几乎每个人骂的对象都是单梓琰单将军。
“枉我平日里那么尊敬他,没想到单梓琰是这样的人……”
“杀千刀的卖国贼,单梓琰,我诅咒他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勾结北蛮,亏他想的出来……”
“就是就是,要不是有人跟我说了他是这样的人,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看他那么凶的样子,早该猜到他就不安好心……”
“听说就连那个单侯爷的儿子都是北蛮后裔,那么小的孩子还喜欢喝人血,每喝一口眼睛就会发出幽蓝幽蓝的光,好吓人啦……”
诸如此类,比比皆是。
穆楠脸色阴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就会发生这么多事,原本想着去箫府打探箫昇的消息此刻便决定去单府打探消息。
来到单府大门时,却发现有数名群众围在门前,个个群情激奋挎着菜篮子随手拿着篮子里的东西就朝着朱红色的门上扔去,满地都是些被踏烂了的烂菜头和臭鸡蛋。门前还站着不属于将军府的羽林卫,看那样子似乎是将府给整个围了起来将府里的人全部都囚禁了。
能下令囚禁单梓琰的人,除了皇帝就再无他人,她想起那日在天牢时,皇上问她的问题,可是单将军指使。这么说,新帝其实并不相信单梓琰。她眸光微冷,手指紧了紧,那府中的人纵使再不济,却也是待她如父的单将军的家人。往日里是单梓琰出生入死深入北疆护住边疆好让这些人能有安然过世,可如今这些人竟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登门折辱,这让她如何能够容忍?
穆楠心里一阵心寒,手指微动间便从袖口飞出数根泛着冷光的银针,银针迅敏的破空而去,深深的扎进了几个叫嚣的厉害的人的膝弯,疼痛袭来让那几人顿时连站也站不住的齐齐跪在了府门前。
几人神情有些慌张,四处张望着,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穆楠侧身藏得掩饰,过了片刻再看时便瞧见那几人脸色苍白,色厉内荏的叫嚣着:“是谁?谁下的毒手?”他们周围群情激奋的民众也愣了愣,却是让开了些,手中的动作也顿了顿。
穆楠冷笑,手指微动,几颗碎尸便击在跪着的几人的额头上,顿时头破血流,那几人捂着脑袋神情越发的慌张,他们权衡着性命和打击报复谁跟重要,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于是个个捂着脑袋落荒而逃。临走时,还叫嚣着说下次再来。
周围的群众面面相觑,他们本就是些投机倒把的混混,此刻见为首的都逃离,又想起近日一些将单梓琰说成修罗阎王的传言,顿时脸色发白,生怕会找上他似得也走慌不择路的跑了。
穆楠见状,这才从拐角处走来出来,她深深的看了眼门前尽是狼藉的将军府,返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想去问个明白,想知道那位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越发的看不明白那个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上一刻能风轻云淡的调兵遣将以固京都下一刻却自掘坟墓下令包围将军府,她开始怀疑新帝的脑回路是不是出问题了,又或者是自己一觉睡得太久了,醒来之后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于是,她觉得是时候该去一趟皇宫了,到天元门时又瞧见这地上满是些污秽,她毕竟前世是医生今时又从军,自然是知道这地上的污秽是血迹。先入为主的她以为此处发生了凶杀打斗,又想谁胆子这么大敢在皇宫门口行凶?脑子里乱成一团,觉得自己这昏睡当真是来的不是时候,随即朝着守卫那儿走进递了块牌子。
守卫只看了眼她,面容并非陌生,似乎记得有一日这人是同宫里的太医首一起进宫,顿时朝着穆楠微微一笑让步放行。穆楠随即跨了进去,她心里觉得宽慰的同时又觉得郁卒,不过好在还是顺理成章的进了宫。
☆、计策
新帝曾说过,若有一日大晞败在他的手里,那一定是他让大将军单梓琰锒铛入狱。
现在便是事关大晞存亡的时候,他想保护单梓琰,可天下人却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