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古鹏犯过那次混之后没再纠缠,哑奴也就尽量把他当做同性对待。她也是有亲兄弟的人,暗自劝自己全当是小柏小时候尿裤子了自己给他换呢。
可扭头整理他的书案,瞧着那挂着的毛笔笔杆又想起他那尺寸跟着笔杆差不多长,有十几根笔杆捆在一起粗,奇丑无比不说,竟然那孔……想到这儿她脸红心热,越发不爱搭理古鹏。
古鹏望着小小的身影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想招呼她过来。
很快哑奴把房间整理清楚,热水和恭桶都提进外间屋。然后锁了房门之后,进里屋把他的床帐放下。
灯下古鹏正歪着看书,见哑奴切了水果过来,一把拉住哑奴的手塞进自己被里说:“看凉的,哥哥给你捂捂。”
哑奴挨着他坐了一会儿,指着小桌子上的书,示意他还要不要继续看,不看的话她要拿走了。
古鹏有些委屈道:“别忙了,就不能好好陪我说说话。”
哑奴指了指自己的嘴,古鹏失望道:“我说你听着还不行吗?”
哑奴乖巧地坐在那儿听他胡扯,他从市井笑话白话到茶楼里的说书人,说渴了叫哑奴端来一杯茶吃了,又从荷包里拿出两颗梅子糖,塞到哑奴嘴里一颗问她:“好吃吗咱家秘制的。”
见哑奴嘴角略弯点头,古鹏伸手拉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继续给她讲外面的故事,听得哑奴打哈欠,只得放她去歇息。
这小子吃多了茶要方便,直接到了外间屋就解中裤。
也不管哑奴刚钻到被里还没睡,他直接一曲大江东流,气得哑奴扭转了身子不看他,惹得他坏笑了一声提上裤子回里屋。
第一场雪下的时候,家里的下人都换上了新衣。
太太房里的大丫头都是青碧色杭绸小袄,唯独额外给哑奴做了件大红羽纱面鹤氅加上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
见她从来不穿那新的,古鹏怕她冷,自己掏私房让外面的裁缝给哑奴做了两件灰鼠皮的背心,偷偷拿给她让她穿在旧夹袄里面。
主子取暖用的都是无烟炭,今年古鹏多要了几十斤在外间屋也生起了火盆,他舍不得小哑巴挨冻,又不好意思邀请她进里屋自己被里一块儿睡。
瞧着哑奴把被褥放好,床帐落下扭身要走,古鹏伸手拉住一脸不舍问:“到底为什么?”
哑奴松开他的手,指了指更漏示意早睡早起,古鹏叹气道:“罢了,我等你想明白。”
瞧着她耳环的搭钩松了,示意她坐过来,古鹏小心帮她摘下放在一边说:“明儿我给你修修,去睡吧。”
哑奴回身冲他笑笑出了里间儿,古鹏抱着被子长吁短叹。
第二天是腊月初六,他要去给舅舅贺寿自然不方便带着哑奴同去,一早上修好了耳环帮哑奴带好,手搂到她腰上嘱咐:“我今儿晚点回,你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单独给你做,我嘱咐过王嬷嬷了。”
瞧着哑奴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时的走神,少爷两只手环住她哄道:“就一天不在家,你就想我想成这样?晚上好好陪我,咱们早点养个孩子我也好娶你为妻,出门不就能带你了吗?”
哑奴原本依偎在他怀里,半天都没动,这下恼了推开他,少爷连忙赔不是。
院里的嬷嬷大声喊哑奴跟着一起扫雪,古鹏立刻给了哑奴一块碎银子道:“小子们不会买,你去让二林套个车带你去城西南货铺子买点核桃和大枣回来,余下的钱赏你吃糖。”
嬷嬷望着白花花的银子咬牙,哑奴福身应了,带着古鹏的小厮二林出了门。
等少爷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一片漆黑,茶水也是冷的,屋子也是凉的,抱怨句:“疯丫头,都是把你宠坏的,玩野了还不管我了。”
瞧瞧天都黑了,他赶紧提了个灯笼出去寻找。
远远有点子火光,还有嬷嬷的叫骂声:“作死的小哑巴,不知道大宅不许烧纸钱吗?招来孤魂野鬼主子忌讳。”
一听小哑巴,古鹏快步跑了过去,事发现场已经是古家花园院墙外了,他立刻骂了句:“多事的老货,这是宅子外面了。”
嬷嬷不依不饶要拉了哑奴回太太去,古少爷立刻恼了骂嬷嬷道:“前几年我外头结识的一个朋友临终前我应了他,以后他祭日给他送些纸钱,你这是让少爷我不敬鬼神,走走走,跟我回了太太去。”
嬷嬷吓得连忙磕头,古鹏拉起来被嬷嬷罚跪的哑奴说:“走,跟少爷去街上走走随便买些什么,烧完纸直接回家不吉利。”
第12章太太的厚赐
仅仅穿了一身单衣的哑奴冻得瑟瑟发抖,古鹏这才想起她没有厚的白衣。
立刻脱下自己的银狐皮袄给哑奴包裹起来,拉着她到了街上赶紧买了两串糖葫芦,手拉着手一路小跑回了自己院儿。
俩人关上房门对坐啃着各自手里的山楂,古鹏一边给她搓着冻凉的手一边问句:“你亲人这天走的?”
哑奴点了点头,又站起来冲着他一个万福,这算是她表达谢意。
少爷笑嘻嘻说:“不必客气,咱俩谁和谁?摸着她手依旧冰凉,拉着她坐在自己铺的厚厚的床上,又去煮了姜汤端来,顺便灌好了汤婆子递给哑奴抱着暖和下。
他有一肚子话想和哑奴说,可哑奴始终望着窗户发呆,少爷只得自己叫了热水洗了又问她:“你也就势洗了吧,我一起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