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长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被沈逸舟宠着十分顺遂,头一次跟父母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时宴坐在茶几前,上位者的姿态不减当年,但长年忙碌带来的发白不可避免。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让我去。”
时闻已经两天天没睡好过了,蓬头垢面,眼睛猩红得血丝遍布,和从前阳光的样子相比,不像是一个人。
“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只将你当弟弟而已。”时宴道:“纠缠只会给沈逸舟造成困扰。”
时闻沉默了,良久才问:“他为什么出国?”
“沈家的产业要挪到国外去,他作为掌舵人,自然是奔着前途去的,沈逸舟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孩子,这点你倒应该好好学学他,免得以后把家业拱手让人。”
“我都听你的报了金融系了,你还要怎么样?”时闻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都是沈逸舟奔着前程去了。
他的舟哥好像不要他了。
“你那是为了我?分明是因为沈逸舟也读那个专业,这点我倒是要谢谢他。”时宴斟着茶,语气平淡。
他确实没教好时闻,这么多年没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现在教也晚了,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时闻更伤心。
他不是看不出来沈逸舟对时闻只有兄弟之间的感情,任时闻怎么撩拨也开不了窍,不如将这份孽缘断了。
“我要去找他。”时闻倔犟地看着他。
“等你大学毕业吧,毕业了我就不限制你。”时宴打着让时闻到时候出去学习的念头,这样答道。
父亲向来说一不二,后来任时闻怎么闹都无济于事,直到李向松找上门,拿着报告跟他的父母说怀了他的孩子。
这一消息得到证实,时闻彻底被扣下来了。
沈逸舟接电话,但时闻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问沈逸舟为什么离开,只嘘寒问暖,讲一些废话。
“舟哥……”
他们相差十三个小时,在白天和黑夜间,时闻那头是群星璀璨,也是夜深人静。
“有什么事吗?我马上要开会了。”
沈逸舟那边有纸张翻页的沙沙声,时闻自觉打扰,只能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李向松要让他负责。
“那就订婚吧。”时闻被父亲的命令折磨得想要去赴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管我,无所谓了。”
周围的人都在告诉他,沈逸舟不喜欢他。
他的舟哥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未来会和强势的家族联姻,沈逸舟会娶一个漂亮贤淑的女人,也许还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
他要叫那个女人叫嫂子,那些孩子会喊他叔叔,只不过次数很少,沈逸舟居在国外,他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
“沈逸舟不会愿意见到你这样。”
李向松对时闻这样说道:“订婚宴他不来只是因为太忙了,你仍然是他最宠爱的弟弟。”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沈逸舟恐同,所以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