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知道上次冯氏伤人的事情,只道薛成娇眼下是心中惧怕,唯恐冯氏又是上门来找她麻烦的。
薛成娇咦了一声。
不是为了自己来的,那还能为什么?
她没开口问,只是眸中不解之意愈浓。
这件事本也没什么可瞒着的,郑氏也有高孝礼的授意。
说到底还是薛家的事儿,有什么好背着薛成娇的?
于是郑氏的笑敛了敛:“你二叔这回只怕要有大麻烦了,保定那里来了信,冯氏想上门来结亲。”
她的话不多。
薛成娇听的是一知半解。
关于结亲,既然到了应天府,信又是保定送到高家的,那冯氏这回看上的,应该是高子羡了。
她不记得前世高子羡最后是如何的,也不清楚薛炳到底取了谁。
可是眼下想来,舅舅是肯定不同意这门亲事的。
当年就看不上的人,如今难不成会跟他们结亲了?
而外祖父大概也是不赞成,不然不会把人推到应天府来。
可是,二叔又出了什么事?
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能让舅妈说出大麻烦三个字,能让冯氏在不到半年的时间,第二次到应天府来。
薛成娇眉头紧锁,不由的问出了声:“二叔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吗?”
“还是为了银子的事儿。”郑氏又气又无奈,将前因后果皆告诉了薛成娇知晓。
薛成娇听后,眉头就拧的更厉害了。
她的这个二叔,还真是不成器!
居然闹到被保定府的镇守太监参了一本的地步。
她不懂朝政,可也知道其中利害。
事情闹到了皇上面前,又要如何收场?还能有好下场吗?
她此刻也隐隐感觉到,如果薛家真的出了事,对她来说,绝对没什么好处。
最好的例子就是前世的邓家。
邓家老爷子一死,儿孙们各自谋前程,家业凋零就在眼前,拿到人前去说,对谁又有好处呢?
但凡是挂上了邓之一姓的,前程可以说是都没有了。
更不要说如今她二叔是会获罪,且是铁证如山的。
她就算搬离了保定府,也还是薛家的骨肉。
俗话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用在此处岂不正是应景了吗?
薛成娇一时有些慌乱无措,手不自觉的攀上了郑氏的袖口:“舅妈,那我……”
她眼中的慌乱,自然被郑氏尽收眼底。
郑氏反手在她手背上压了压,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你舅舅自有主意,总不可能因为这个,连累到你。”
可到底如何能不连累她,连郑氏自己也说不出来。
薛成娇从因辉堂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