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睡也行,但有一条,你睡地板,我睡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我,我就给你开门。”
这人把他当什么了,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男人咬着牙暗骂了一句“不知好歹”,语气颇为轻松:
“没问题。”
一刻钟后,次卧的地上多了一个床垫。
男人双臂枕于脑后,翘着二郎腿晃悠,看向床上隆起的小山丘:
“沈玄清,是不是得好好感谢哥。如果不是哥,你这会还不知道在哪流浪,你说对吧!”
恰逢此时,一道闪电划过玻璃窗,轰隆地巨响吓得床上的人又往下溜了几分。
沈玄清蒙着脑袋的人,不耐烦地应道:
“你好烦啊,好好睡觉行不行。唧唧歪歪的,再叽歪你就出去!”
“嚯,”男人趴着床沿,伸手去扯女人脑袋上的被子,一边扯,一边打趣道:
“怎么?你怕闪电啊,闪电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好好说会话呗,漫漫长夜,只用来睡觉岂不可惜了!”
床上的人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你还想做什么?”
男人顺着她的话头,故意嘿嘿一笑:
“你懂的,夏夜苦短,我们可以。。。。。。”
沈玄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他的道,于是,男人的话没说完,便飞过来一个枕头。
边城哈哈大笑,单手接过,作势要爬床。
这人在她面前一向不着四六,沈玄清心跳蓦地加速,一股恼意顺着背脊攀上脑袋。
她半支起身体,单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下去,再不下去,我一脚踹过来了啊。我跟你说,我可是练过柔道的,踢出人命我可不负责。”
边城给她拿的是他的白衬衣当睡衣,是以她半撑起身体的时候,宽大的睡衣自肩头缓缓滑落,白皙圆润的肩头在闪电的映衬下,更加显得风情万种。
男人喉头上下滚动,微凸的喉结若隐若现,他缓了会,哑声道:
“吓你的,我这就下去,你盖好,别着凉。”
说罢,男人果真收回了自己的胳膊,重新滚回了地板的床垫上。
须臾,边城再度启唇,悠悠叹道:
“哎,我这命啊,我就不配拥有个床,只能睡床垫。”
话的指向性很明显,沈玄清嘁了声,拢了拢衬衣:
“你自找的。是你自己说害怕,放着那么多房间不睡,非要来和我挤次卧。”
男人无声地勾了勾唇,并没回她的话。
去大学看她那会,他记得很清楚,但凡下雨天她就心情极度不好,容易伤心流泪不说,还一度极其惧怕电闪雷鸣。
每逢阴雨天的日子,他便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让她放松,一如此刻的插科打诨,目的也只是能为了让某人能睡个好觉,忘掉白天的不顺意。
思及此,似是记起什么一般,男人坐起身,看向床上那蜷缩成花卷的人,轻声问:
“沈玄清,你别怕。我就在这,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你实在怕得厉害,就抱着我。我不介意被你占便宜。”
话落,他等了几秒,没人回答,侧耳一听,枕头处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男人无奈地扯扯嘴角,静坐了两秒,计上心头,复又看了一眼枕头方向,终是猫手猫脚地爬上了床。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白色衬衣微微敞开,伶仃的锁骨撞入眼帘,边城耳根子一热,轻轻将人合进了怀中。
似是小猫找到了安乐窝,熟睡的人往温热的胸膛蹭了蹭,下巴颏还无意识地在他脖颈处摩挲了两下、
男人呼吸一沉,骂了句脏话,默默拉开下三路和她身体的接触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