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他接到周濂月的电话。
电话中,对方告知付敏又不肯服药,扬言要见到边城才肯继续接受治疗。
自付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沈玄清和漆曼制造麻烦后,他便将她半“软禁”。
一方面,他希望付敏能够接受封闭式治疗,早日康复;另一方面,他也想找到和沈玄清关系的破冰口。
虽然媒体大肆报道他不忠不孝,与自己的亲妈处得跟仇人一样,但是,他不在乎。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付敏和李道,是他想切也切不断的责任和义务。
虽然,李道和他并无血脉关系,但是,从人伦角度出发,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毕竟代替他陪伴了付敏那么几年。
那段至暗时刻,他尚且自身难保,还要寻找沈玄清的下落,是以,除了在钱财上弥补付敏,几乎很少去看她。
这也是为什么付敏对李道更亲密的重要原因之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于亲情关系中,同样适用。
心思百转,脑袋似要裂开一般,男人单手抵着额头,额际青筋毕现。
须臾,“彭彭”两声,他用力锤了两拳座椅。
前排的司机瞥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平静地询问:
“城总,把药拿给你?”
他边说边伸手探中控台。
男人深吸两口气,遂缓缓吐出,从失控边缘回归至现实:
“不用!我忍得住!”
男人深谙是药三分毒和依赖的特性,自然不愿被药物驾驭。
另一方面,沈玄清那句“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话”回荡在耳边。
无论如何,先从戒断开始吧。
思及此,边城用力搓了一把脸,力气大到似是要把心中烦闷搓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