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官街以东的宣平侯府却是静谧安逸,秦瑨在书房里钻研着墙上的地图,一袭青衣文静内敛。
&esp;&esp;没多久,沈三进来道:“侯爷,事成了。”
&esp;&esp;秦瑨声色不动,眼神落在地图上的长安那里:“告诉梁知昴,虽然吴侍郎当朝参了我一本,但为人处事一定要谦直仁厚,此案需得秉公处理。”
&esp;&esp;“是。”
&esp;&esp;沈三领命,踅身离开书房。
&esp;&esp;室内灯火通明,秦瑨伸手叩了叩地图上的长安,露出些许轻蔑的神色。
&esp;&esp;自打来到朝庭,他就深知一个道理,若想在这里迅速出头,仅靠中庸完全不够。
&esp;&esp;明哲保身,这是从来不属于他的词汇。
&esp;&esp;一晃七八年,他在朝庭的根基越来越稳,同样树敌颇多。那些看不惯他的,想方设法弹劾他的,他都习以为常,也甚是理解,所做的仅仅是严以律己,莫要授人以柄。
&esp;&esp;如今面对吴玥进,他却忍不住打击报复。
&esp;&esp;他从泥里爬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整个人早就烂透了。而姬瑶不一样,她是天下之主,尽管有着许多小毛病,但她绝不可以被人抹黑,变得跟他一样。
&esp;&esp;朝庭里各个都是人精,吴玥进出事,那些老头子自然会想到他这里。
&esp;&esp;如此一来,那些长在他身上的眼睛,才能生出几分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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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吏部丑闻传到了朝堂之上,京兆府府尹梁知昴亲自觐见,宣读着吴玥进和崔邬的罪状。
&esp;&esp;手下两员大将竟因一个女人折损,吏部尚书只觉脸上无光,连连哀叹。
&esp;&esp;姬瑶更是没脸听,摆摆手制止了梁知昴:“行了行了,别念了,丢死人了。”
&esp;&esp;“是。”梁知昴赶紧收起了奏章,回到侧边站好。
&esp;&esp;姬瑶嫌弃的瞥了一眼在场的官员,娇柔的声线裹挟着几分恫吓:“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把后宅的事处理好,花花肠子都给朕收一收,别再闹出同样的笑话!”
&esp;&esp;“是……”
&esp;&esp;百官恭顺回应,有几个爱女色出名的,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esp;&esp;在姬瑶的允准下,吴侍郎一案转交刑部稽查。
&esp;&esp;下朝后,一些世家官员聚在一起说三道四。
&esp;&esp;“我听说,那吴侍郎的小妾和崔邬私通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吴玥进愚钝,先前都没有发觉,怎会突然开窍了?”
&esp;&esp;“是啊,事发太过巧合,偏偏在吴玥进弹劾宣平侯之后,这里面怕是有那人的手笔……”
&esp;&esp;“此话有理,他就是个阴狠小人,怕是想让我们长长记性,以后参他也得掂量掂量……”
&esp;&esp;“哎,这可如何是好……”
&esp;&esp;他们说的正开心,却被江言一阵咳嗽声打断。
&esp;&esp;“还不快去上值,在这掰什么长舌头?”
&esp;&esp;冷冷的训斥声传来,官员们讪讪一笑,成群的赶往各自衙门。
&esp;&esp;江言睨着他们的背影,神色略有几分不满。
&esp;&esp;英国公随他一起走上御桥,声色沉重:“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秦瑨在后推波助澜。”
&esp;&esp;“那又怎样。”江言目光凛冽,“若无漏处,别人下套又怎会往里面钻?堂堂三品侍郎,因为一个贱妇落得这般下场,老夫只能说他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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