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蔷又是一愕,还没搞明白过来,离王已经冷冷传令,「召信使。」
信使自从今天傍晚送信到达,就一直在王帐附近饮水、吃饭,兼等待大王传唤,不敢寸步稍离。
若言一下令,立即就进来了。
「拜见大王。」跪下,低头。
离国之中,掌握最高生杀大权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几前,怀里搂着思蔷,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盯着跪在下面的信使,「在芬城弄的什么鸣王人偶,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敢抬头察看大王脸色,但不善的语气明显说明君王心情不好,使者暗叫不妙,加倍小心翼翼,「在芬城叫卖鸣王人偶,是余浪公子为了捕捉前去和鸣王会合的敌党,而设下的圈套。余浪公子冒充北旗贵族杜风,上萧家船队和鸣王见面时,并没有察觉西雷王容恬在附近。公子猜想,容恬如果离开,多半是去了东凡,因为最近东凡传来消息……」
「本王知道东凡的消息。他推测容恬会经芬城这个重要的码头去和鸣王会合,本王也觉得有道理。」若言截断信使努力说明情况的解释,冰冷地笑了一声,「本王只是奇怪,余浪自认聪明绝顶,诡计百出,这次居然会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么丢脸的点子?本王要他尽快把鸣王弄到手。他却把心思用在制作密室闺房亵玩的人偶上,还公然叫卖,流传四方。」
话到后面,字里行间愈发满逸阴寒之气,「据说那人偶做得和凤鸣本人还极为相似,简直混帐!西雷鸣王是何等人物,怎轮到那些贱民私下狎玩意淫?那种下贱的东西,也配知道凤鸣的长相身段?」
思蔷坐在若言怀里,原本被若言用双臂搂着,此刻双臂越收越紧,如铁箍一样,勒得他骨头几乎寸断。秀美的小脸蹙眉扭曲,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知道大王已经震怒,这时候引来大王注意,无异于惹火烧身。
「大王息怒。这是余浪公子为了抓捕西雷王而设下的圈套,或许一时想不周到,未曾顾及……」
「抓到了吗?」
「呃……」信使知道自家大王下手狠辣,取人性命只是一举手的事,不禁打个寒颤,把头伏得更低,「这……这个……」
「说。」
「公子虽然没有抓到西雷王,不过……他抓到了一个叫烈儿的……」
「本王对他委以重任,他花费这么多时间,却只抓了一个小小侍从。」
信使听见头顶上冷笑阵阵,胆战心惊,隔了半天,才敢低声答话,「回禀大王,余浪公子说,这个烈儿,嗯,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侍从,但是……也挺重要……」
「是对他挺重要吧?」
这话无头无脑,信使愣了一会,不知如何回话。
若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回去见余浪,要他立即把那些该死的人偶统统烧掉,不惜重金,把卖掉的都收回来,一并销毁。以后凡是牵连到鸣王的计策,必须经过本王答应,绝不许擅自做主。」
「是。」
「还有,」片刻的沉默后,若言再度开口,语气已经缓和,温言道,「替本王转告他,这些年在外漂泊,他所吃的苦头和对离国的功劳,本王片刻也不曾忘记。」
「是,是……」信使大松一口气,赶紧伏跪得更低,「属下代公子叩谢大王厚恩。」
「至于他抓到的那个小侍从,要是不舍得杀,本王也不逼他,尽管留着,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但,」若言声音蓦地一转,空气中又骤然凝结沉重的压迫和威胁,「他必须把鸣王的事给本王办得妥妥贴贴。本王的话,你都记住了?」
「属下都记住了。」
若言「嗯」了一声,彷佛满意了一点,将懒洋洋的目光转向今天和信一同送来的匣子上,「这个匣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信使道,「回禀大王,这个匣子里装的是神草。此草极为珍贵,是余浪公子特意寻找来,献给大王,以便大王日后得到鸣王之后使用。」
「神草?」若言眯起锐利的眼睛,「是异人曾经尝试栽种,却屡次栽种失败的那种神草?」
「是。」信使在出发之前,再三被余浪传授过这东西的妙处,赶紧依样画葫芦地详细解释,「此草细如毛针,用的时候,只需取出一根,扎入后穴里面那一点上,欲望便会如火燎原。即使是天下最强悍倔强的男人,也熬不过两个时辰,定会开口哀求交媾。而一旦交媾,滋味却美妙无比,像神仙一样舒服。最妙的是,只要对同一具身体连续十二夜,每夜使上一根,每次又由同一个男人满足那具身体,从此以后,就只有用药时满足他的那个男人,能够给予他快乐。药效永不会消退。」
若言唇边,浮起一个令人心悸的微笑,「你是说,只要对鸣王用这个宝物,而本王只需每次在他哀求时好好抱他。十二夜之后,即使是容恬,也再也无法满足他?」
「对。不但无法满足,而且会令他相当痛苦。只有大王的身体,才能让他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