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释无尘的眉头微皱,想着要不要把黎倾城给叫醒,免得她备受噩梦的折磨。
黎倾城这个时候一边在水桶中叩头不断,一边对释无尘哭着哀求:“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不要让洛儿死!求求你了!一定不要伤害洛儿!”
释无尘虽然此时此刻正闭着眼睛,但是却能够想象出来黎倾城是怎样泪流满面跟自己哀求的,释无尘的心一点点下沉,释无尘的手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黎倾城的手,释无尘缓缓抚着黎倾城的脸,蓦地感觉的自己指尖的温热,黎倾城脸颊的两行温热的泪珠让释无尘既心疼又莫名的酸楚。
释无尘轻轻问道:“那个洛儿到底是谁?你竟然如此在乎他,即便是此刻昏迷不醒也声声念念都是他?那个幸运的洛儿到底是谁?”
“呜呜呜!洛儿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回答他的是黎倾城悲伤欲绝的哭声。
蓦地,释无尘手指飞动,点住了黎倾城的哑穴,他真的再也不忍听到黎倾城的这种哀切的声音了,黎倾城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但是身体兀自不安地挣扎着,将水桶中的水都溅了出来。
释无尘勾了勾唇角:“对不起,你现在最是不能伤神动气的,所以先乖乖地睡一觉,好不好?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释无尘一声轻叹,袖子一卷,已经将黎倾城卷进了怀中,顺带着点上了黎倾城的周身大穴,凭着自己的印象,释无尘伸手取过毛巾,给黎倾城擦拭了赶紧,这无疑又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隔着一层毛巾,释无尘的手在黎倾城身上的每一处都游走了一遍,释无尘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眉心的那抹朱砂也变得越来越红艳,十分娇媚妖艳。
释无尘赶紧将黎倾城放到了床上,取过被子给黎倾城盖好,这才睁开了眼,只见这个时候的黎倾城脸颊红彤彤的,与刚才的惨白青灰判若两人,就连嘴唇也如一片沾着露水的玫瑰,十分美艳诱人,释无尘一阵口干舌燥,赶紧挪开了视线。
顿了顿,释无尘走到门边,打开门,轻声叫了两声:“无心,无心。”
无心赶紧跑了过来,忙问:“方丈,有什么事儿吩咐无心的吗?”
释无尘,道:“你去炖一碗参汤,炖好了就抓紧送过来。”
“哦,是的。”无心一肚子的问号,但是看了看释无尘的脸色不对,还是绝对什么都不问,然后赶紧躬身走开了。
释无尘再次回到房里,将五只炭盆都放在了床边,刚才自己的一番辛苦已经将黎倾城体内的寒气毒祛除了,但是黎倾城的寒毒却仍在体内,现在他要给她将寒毒逼出来。
释无尘取过自己的医药箱,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来,放在火上烧了烧,然后拿起来,看着黎倾城安宁的睡颜,又是一番不忍,释无尘柔声道:“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说罢,释无尘将黎倾城的胳膊取出,拿住了她的手指,然后银针一伸,释无尘的眼睛一紧,那银针已经探进了黎倾城的手指,黎倾城的脸顿时扭成一团,十指连心显然是疼极了的,但是由于深度昏迷,黎倾城仍旧未醒。
释无尘将银针取出,然后将黎倾城的手指含入了口中,一时见心神荡漾不已,释无尘赶紧凝神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口浓黑的血来,这些寒毒刚才在他运内力给黎倾城的时候,自己的纯阳内力逼得这些寒毒四处逃窜,最后便逃到了手指和脚趾这些内力无法到达或是到达时候已经很弱的地方,因此,必须要吸出来的,如果不吸出的话,日后还会侵袭黎倾城的身体。
释无尘又如此将黎倾城的其他手指和脚趾中的寒毒都吸了出来,这才放心地给黎倾城用热毛巾擦了擦手脚,如今都好了,只等着她醒来多做调理便是了。
释无尘看着黎倾城绯红的脸颊不由得一阵失神,这个女人,是大兴的皇后,是皇甫尧的女人,早在三年前自己便就知道了,而自己,是佛门之徒,自然不该多有妄想,即便自己已经罪孽深重恕无可恕,但是到底自己身上还有一身袈裟,手上还有一串佛珠,所以,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仅此而已,也只能而已。
不论是那一天在御花园中,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惊艳和震撼,还是今日自己为她做的种种以及心中的悸动,又或者是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种种惭愧与那种藕断丝连的感觉,都只是浮萍相聚一场,早晚都是各归各家的命。
等她醒了之后,她仍旧是大兴的国母,而自己仍旧注定是一生青灯古佛相伴的僧人。
释无尘一阵苦笑,然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柔和的日光,忽然觉得很刺眼,用手一摸,竟然泪流满面。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因为她而背叛佛祖?
释无尘痛苦地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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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
无心端着炖好的参汤,走到释无尘的门前,轻轻叩门:“方丈,参汤好了。”
“哦,知道了,”释无尘走到门边接过参汤,然后又递了一份密函给无心,正色道,“无心,你即刻快马加鞭,将这封密函送到宫中,记得一定要亲手交到皇上的手中,不得有误。”
“是!”无心躬身接过,一刻也不敢耽搁,便赶紧下山去了。
释无尘端着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