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的战场上,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突然出现。。。。
埃阿克斯望着议会山上停留的小型浮岛若有所思。“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收敛起地上断裂成两段的法尔的尸体,埃阿克斯走向了尤兰的战场。只不过在路过卢的尸体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别装了,我已经遮蔽住周围人的视线了。”看着漂浮在沼泽上一动不动的卢,埃阿克斯淡淡的开口道。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走了。或者,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获得下层尼禄他们的理解。”在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回应之后,埃阿克斯再次迈动了脚步。
只不过在他脱离卢的视线的最后一刻,这个陷入泥土中的男人慢慢坐了起来。
“祝你好运啊,埃阿克斯先生。”
埃阿克斯的脚步没有停下,但是嘴角却扯出了一抹笑意。也祝你好运,卢先生。
再次将尤兰那依旧笔直的身躯扛在肩上,埃阿克斯再次望向了议会山山顶与那座浮岛。
“就差你了,老头子。”
议会山,山顶。
卡西利亚斯看着眼前跪着的埃德蒙,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你应该知道,你们曾经答应过我的话吧?”没有任何征兆,众人身上像是再次被一座大山压迫。而这,仅仅是来自这位王者的愤怒。
“知道,贵族当为牧羊之人,应保障国家之安全,人民之温饱,以及,王之尊严。”在卡西利亚斯的威压之中,埃德蒙却跪得笔直。这是他祖上曾经向这位王者许下的诺言,也是驱逐这位王者的条件。
“那现在,你们做到哪一样了吗?”卡西利亚斯手中的长剑再次出现,上面的血痕已经消失,但是,他不在意一会是否还有新的血痕附在这把剑上。
“我等贵族,为背誓之人。愧对王上。”面对卡西利亚斯的诘问,埃德蒙没有任何遮掩,坦白的交代了一切。
从贵族的腐败开始,到王朝的终末结束。埃德蒙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复述着这近千年来,每一个贵族家族所做出的残暴行为。
“所以,你现在,想告诉我,是你们死有余辜,还是想说,我的子民死有余辜?”甚至埃德蒙只是讲到了一半,卡西利亚斯手中的长剑已经落在了他的肩上。
看着呆在原地,并不反驳自己的埃德蒙,卡西利亚斯眼神中的冷意更胜。“算了,说出巴比伦的敌人,我会在解决掉他们之后,再解决你们。”
“可是如果摧毁巴比伦的正是您的子民呢?”埃德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难道这一千年中,王上您就没有错吗?”
“正是因为您当初的放纵,让这些贵族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正是您的离去,让他们开始践踏曾经定下的法律。王上,巴比伦之罪孽,您亦不可逃脱。”埃德蒙说完这些,像是交代清了遗言,瘫倒在地上,等待着卡西利亚斯的审判。
“呵,真是可笑,当初是你们要求我王应该至高无上,不应用个人的意志强行改变国家的方向,所以在得到你们的许诺后,我才将这个国家交付给了你们。但是现在你却和我说,这是我的错?”卡西利亚斯冷漠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其他人。
“所以,你们就是推翻巴比伦的人了?”
“没错,我就是尼禄,革命军的领袖,下层之子。”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尼禄大步上前,站在卡西利亚斯面前,不卑不亢。
“哦?我对你有些印象,小子,我记得我在战场上见过你,当时你还在为守卫巴比伦而战斗,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新生的王者吗?”卡西利亚斯收回了指向埃德蒙的长剑,在手中轻轻摩挲过剑脊“但是你又要怎么证明,你做的会比他们好呢?”
“向我效忠吧,我将给你和你的属下们一个机会。不过这次,我将亲自管理这个国家。”长剑指向尼禄,锋利的剑刃既能是骑士效忠的宣誓,也可以是王者之间的对决。
不过就在尼禄也拔剑的那一刻,一把巨大的镰刀被扔在了两者之间。
一个黑袍的身影站在镰刀柄上,默默地看向了卡西利亚斯,和倒在地上的埃德蒙。
“抱歉,打扰一下,我来给老头子收个尸。”
指着天空正中的太阳,埃阿克斯对着埃德蒙不满地说道“老头子,你违约了,现在你应该死了才对。”
卡西利亚斯看着蹲在镰刀柄上的埃阿克斯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你们这群贵族,这么多年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啊。”
“算了吧,我的国王大人,一千年前被驱逐的人,就不要再参与新时代的战争了,”将身上背负的两具尸体放在了埃德蒙身旁,埃阿克斯冷漠的脸上却对着卡西利亚斯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是巴比伦的王,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将他延续下去。”对于埃阿克斯的嘲笑,卡西利亚斯却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那么愤怒。
从始至终,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想要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寻找一个合适的未来的人。
“已经不是了。”埃阿克斯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被魔法封存着的牛皮纸,在众人面前,解开了封印。
而上面的内容,显然就是在贵族议会凭借着欺骗驱逐了卡西利亚斯之后,运用议会的权力,剥夺了属于卡西利亚斯的王权。
“早在几百年前,您就不是这个国家的王了。而且,这几百年间,您真的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吗?”埃阿克斯嘴角的嘲笑依旧没有因为卡西利亚斯的平和而消失“抵御兽潮?还是,救助平民?”
“您做的那些,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可以称得上是合格的贵族,但是,却唯独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