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初祎做了一个梦。
她披上婚纱,嫁给了箫霈。
梦是甜的。
翌日醒来,箫霈已经不在房里。
初祎将手探进身旁的被窝里,还有微热,人走没多久。
叩叩,有人来敲门。
是林恒。
他手上拿着一杯牛奶,双眼灼灼地看着初祎的眼睛,问:眼睛好点了吗?
嗯?
林恒伸手,用拇指指腹抚了抚初祎的眼周,有滴眼药水吗?
这一举令初祎措手不及,怔了片刻,想起眼药水被她原封不动地丢在桌上,刚想随便搪塞一下林恒,她对面的房门就开了。
穿着黑色运动套装的箫霈黑着一张脸看她,她忙伸手挡开林恒还在她眼周抚摸的手。
姐夫,早!林恒笑嘻嘻地转头跟箫霈打招呼。
箫霈面色阴沉地看了他和初祎一眼,小恒,走,我有话跟你说。
初祎忙从林恒手中拿过那杯牛奶,你先下去,我要洗脸换衣服了。
吃过早餐,林家人果然要初祎一起去祭祖。
他们俨然把初祎当成了林恒的结婚对象,在知道她是一家律所的股东后。
律所的事情,初祎猜测应该是箫霈三年前以她的名义入股创立的。
林家的祠堂在距离生态园约莫两三公里的村里,大约是知道同宗的林家人会回来祭祖,许多族里的人列队在村口迎接。
这么一看,林家确实是很风光的。
然而人前的这种风光,在渴求更富有的箫霈与自己的女儿复婚这件事面前,彻底变成了底气不足。
祠堂里,林家父母先给祖先跪下上香,他们起身后,林静带着儿子接着跪了下去。见箫霈没有半丝要一起跪着祭拜的样子,林家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大约是感觉没面子。
仗着娘家人都在场,林静更是黑着一张脸,刚想当着父母儿子的面对前夫发难,那边箫霈就双手抄兜走到祠堂外了。
林静麻溜地从蒲团上起身,追了出去。
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林父清了清喉咙,对林恒道:小恒,先来拜。
许是怕初祎的反应和箫霈一样,林家人也没强求她和林恒一起跪下拜拜,毕竟拜祖先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拜的。
林恒忙活着其他事情,初祎一人无聊,便就走去了门外。
林氏的宗祠建造得和小型宝殿差不多,祠堂外的走廊铺着红砖,看上去已有些年月。
你什么意思你?
初祎听到林静的声音,似乎是从后方传来。
她循着声音走去,静静地站在拐角处听林静和箫霈的争执。
我们已经离婚了,要我跪拜你家的祖先不合理。箫霈冷静。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