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垂下,遮住眼底。
沈晏礼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去牵她,半空中停顿一下,五指收拢,轻声讲:“你,跟我回家。”
白笙没说话,脚步也没停,拧动门把手,出去了。
沈晏礼站在原地,半晌,缓慢地抬起那只手。
助理进来,专门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和往常一样,看不出情绪。
“沈教授,您怎么了?”他试探性地问。
沈晏礼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放下,“去会议室。”
他知道白笙问那话的意思,也知道她想听什么。
但他好像天生不会说那三个字,从前是,现在也是。
还有那枚戒指。
想送给白笙是真,想见她也是真。可亲密的话到了嘴边,就像开水壶倒饺子,怎么也出不了口。
*
白笙走出医院,天色灰蒙蒙的,小雨将落。
她垂头,黑发挡住半张脸,拿着手机,删掉了沈晏礼的微信,将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做完这些,一滴水砸到屏幕上。
*
次日。
白笙请季澜吃饭,她给孟雅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过来。
手机里传来孟雅悲惨的哀嚎,“别说出去吃饭了,我现在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
“你说沈教授是不是为上次让他帮我改论文的事报复我啊?怎么突然布置这么多课业?”她闭上眼,一头磕在书桌上,“老天爷,我要疯了……”
“那个……”白笙捋了下头发,“你加油。”
免提开着。
陆衡一身黑色休闲装,赏心悦目,微笑道:“我们走吧。”
“嗯。”
白笙提前一天约好了包厢。
可到了地方,刚坐下来没几分钟,一位侍者过来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们酒店临时被一位贵宾包场了,其他顾客暂不接待。”
白笙放下菜单,“楼上楼下不都有礼堂吗?有必要把包厢里的人请出去?”
侍者道:“那位贵宾包下了整个酒店,他要求这样,我们也没办法。”
白笙:“……”
她订这间包厢花了三千,包下整个酒店不得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