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败的红梅,早开的迎春,给尚显萧索的街头增添一抹亮色。
在路边等绿灯的时候,她被举着单反街拍的摄影师拍了照。
摄影师是外国人,高鼻深眸,金发碧眼,典型的日耳曼人长相,一张嘴却是流利的普通话,带着当地的口音,宋愉听着有种违和的亲切感。
摄影师十分自来熟,走上前从单反上调出原片给宋愉看。
“介意我把您美丽的样子留在我相机里吗?”
当然介意。
宋愉本来有点反感他不打招呼就偷拍的行为,可是一看单反屏幕里的照片,顿时被自己美到了。
不是自恋啊,我可真是太好看了。
这不发给谈怀戎让他摆在办公桌上天天看个百八十眼?宋愉臭不要脸地想。
她大度地笑笑,“看在你这么会拍的份上,这次暂且不介意。”
摄影师一愣,似乎第一次听这种说法,随即也笑了,并自我介绍。
“谢谢美丽的女士,我叫大四喜,请问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这仿佛译制片的交流让宋愉更觉得违和了。
“大四喜?”她眼神古怪地打量他,“麻将里的那个大四喜?”
“是的。”大四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亲和的不像话。
大马路上,两人没有深聊,加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告别了。
何安乐家并不远,宋愉的小电动被保安拦在小区外进不去,她只好停车步行。
离何家别墅不远的时候,她看见别墅外的栅栏上多了一个牌子,走近一看赫然是一行花体英文。
bewareofthedog。
小心恶犬?
什么时候有的恶犬?用来看家护院的吗?
宋愉警惕地看看四周,刚按响门铃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别墅里窜出来,后面还拖着一个气喘吁吁大呼小叫的何安乐。
“蠢狗!!你给我停下!站住!stop!”
崩溃的声音由远到近呼啸而来,“恶犬”整个扒到铁艺门上呼哧呼哧吐舌头,何安乐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狗上,大骂一句脏话。
“滴滴”,铁艺门边的通话器响起来,传出何缙云的声音,“安乐,不许说脏话。”
两人一狗面面相觑,同时无语。
宋愉隔着铁门打量狗子。
灰白交杂的毛发,蔚蓝色的眼睛,大冷天还吐着舌头哈气,尾巴摇的飞起。
——“哈士奇?你管这叫恶犬?还对它说英文?”
何安乐用全力扯着狗绳打开大门,狗子顿时欢欣雀跃地窜了出来,前肢立起来直往宋愉腿上扒,站起来的身高超过了宋愉的腰,怪不得能遛着主人跑。
“这狗是我哥的朋友,”何安乐大喘气,“啊不,我哥朋友的狗,从国外带回来的,外国狗只能听懂英文,没文化,你见谅。”
宋愉扑哧笑出声来,蹲下来rua了把狗头。
“一只狗要什么文化,吃吃喝喝睡睡就够了,是吧狗蛋儿?”
哈士奇精神十足地“汪”了一声,毛茸茸的耳朵颤了颤,哈喇子直往地上淌,毛脸上一副痴呆的样儿。
何安乐:“……”
“人家叫威廉。”
宋愉:“……”
还挺洋气。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一边遛狗一边聊聊实习的事?季习风要过一会儿才能出门。”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