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都筹谋到这个地步了,展昭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因此面色黑沉地将他们迎进了门,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再多添些丫鬟仆妇,省得让白玉堂鹊巢鸠占。不曾想才一进内院就听到灵儿绵里藏针的那一番话。
林思嘉没有去接白玉堂手中的身契,而是礼貌而疏离的对白玉堂躬身一礼:“白公子有心了。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份馈赠太过厚重,小女子受之有愧。四位姑娘一身的好本领,很不必埋没在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身边。”说着再次对白玉堂点了点头,率先果断地进了屋。
展昭看了看被拒绝之后脸色不好看的白玉堂,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进去了。
但白玉堂是谁?他会是那种遇到挫折就退缩的人吗?显然不是。
看着负手而去,浑身透着轻松愉快气息的展昭,白玉堂收回手,面上缓缓绽开了晃花人眼的笑容,施施然也跟着进去了。
独留门外台阶下跪得身形笔直的四名丫鬟。以及那眼珠子骨碌乱转,最后干脆自顾起身,假作忙碌往厨房里赶的洪婶。
进了屋来,展昭四下里看了,去旁边木托盘上拿了干的布巾,自然而然道:“灵儿,快坐下,先把头发绞干了。春头上,可不能受风。”
白玉堂从没见过展昭如此“贤惠”的一面,看得啧啧称奇。
林思嘉也是老脸一红,当着外人的面。展昭如此亲近的举动让她推脱也不是,接受也不是,一时就僵立在桌前。但终究不能在外人面前让展昭下不来台,只得折中,接了展昭手上的布巾一边自己擦一边道:“展大人,我自己来。忙了一天了,你也坐下喝口茶。稍后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也正好白公子来了,索性就一起说开了,我此行确实时间紧任务重。需要和二位合作。”
白玉堂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事,也很是讶异。展昭被她公事公办的态度刺激了一下,但也知道一时片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若无其事转身落座。
这是内院主卧室旁的花厅,如此便形成了林思嘉上首落座,展昭与白玉堂左右落座的局面。林思嘉后知后觉发现这位次似乎是自己喧宾夺主了,忙站起来,尴尬得有些语噎,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忙道:“容我先失陪一会儿,二位稍候。”
说着赶紧进屋,放下珠帘,来到转角二人看不见的角落,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下心神,细细思索接下来的步骤,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了底气,这才拿了梳妆匣子上一根红玉钗绾了头发,走了出来。
见展、白二人一起看过来,林思嘉来到展昭下首椅上落座,率先对白玉堂道:“白公子,我此行为湛卢剑而来!”
白玉堂挑眉:“灵儿姑娘如此开门见山,是笃定我不会拒绝你?”
林思嘉摇头微笑:“怎么会?只是想与白公子做一笔交易罢了。湛卢剑虽难得,但白公子成名兵器却是家传雁翎刀。不过这天下再是宝刀利器在觉醒了初级剑灵的巨阙剑之下,也只能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