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咬他真的要炸毛了啊。
蔚白似察觉到舟泽着急的心情,动作放缓,轻轻笑了一笑。
果真没有再继续动舟泽的猫耳朵。
但蔚白再次伸手时,却准确无误地捞住了舟泽的另一“动脉”——猫尾巴。
这让舟泽再度忍不住蜷缩起了身子,单薄的脊背微弓,发出了小猫似的呜咽声。
蔚白听着,一双灿金兽眸也愈发变暗。
终于,强悍蛇尾克制不住地异化出来,缠上了舟泽的腰腹,惹得舟泽一下抖了抖。
“蔚、蔚白!”不知为何,舟泽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蔚白闻声顿住,方才的疾风骤雨好似一瞬停歇,重又化为柔和的春风细雨。
“怎么了?你害怕吗?”
蔚白再轻声不过地问。
如此缱绻纵容的态度,让舟泽莫名安下心来,舟泽缓了缓,脸颊微紧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不如今晚……”
蔚白极力隐忍,短短几秒钟之内便收敛了蛇尾,蛇鳞也转眼之间尽数消失。
舟泽明白蔚白的意思。
他也几乎很想顺着蔚白给的台阶,吧嗒吧嗒跑下来。
可是再来一次,他不知道心底的紧张局促与不安会不会越发强烈,万一下次他更畏惧就不好了。
倒不如这一次闭眼一伸头,左右也是一刀,受着便是,受着也便过去了。
习惯就好。
舟泽无限乐观地想着、给自己反复做着心理建设。
然后伸手,纤细失力的手指拉住蔚白的衣角,“不了,我,我们……继续呀。”
黑暗里,蔚白一双还未变回人类眼眸的暗金兽瞳,深深望进舟泽的大眼睛里,想要在其中找寻是否有哪怕一丝一毫不情愿的迹象。
在这种事情上,他不愿意强迫舟泽,无论如何。
可是令蔚白大感意外与欣喜的是,舟泽干干净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完全看不见一星半点的不甘愿,满是对他的信任与期待的忐忑。
蔚白的心脏一下子便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暖流给充满了。
他这是被全然的接受了吗?
从小被嫌弃、排挤,被鄙夷的,仿佛最底层的垃圾一般的他,真的可以对舟泽做这样逾矩的事情吗?
蔚白用力抿起唇。
他的内心是阴暗的,且有深植于骨子里的自贬。
无论舟泽从前对他做过什么,他如今爱舟泽,那么舟泽在他心里便是洁净无瑕的,不可亵渎的珍宝一般的存在。
所以,自视为泥的蔚白,在如此亲密无间接触他心里纯净的舟泽时,更是会步步谨慎,唯恐对方厌弃自己。
但同时又会忍不住无数次升腾起将少年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舟泽从此再不能离开、再不能看向别人的凶猛冲动。
因此他一直隐忍。
在舟泽能真正接受之前,他可以压抑一切地耐心等待,但现在舟泽毫无犹豫地接受了,蔚白感到,一直潜伏于他心底抑或灵魂最深处的恶兽也快要无法再隐匿了。
他倘若开始占有,那便是完完全全,无任何余地。
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必须是他的,必须只属于他,永远。
蔚白指尖攥进手心,强迫自己维持最后一丝理智,同时咬上舟泽耳垂,低声问——
“你确定继续,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