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看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眉眼温和。
不是已经抓到一个了吗?
顾九跟着玲珑进了屋,却没着急搜查,反而随意坐在茶案旁,托住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玲珑。
“我观小娘似乎着了凉。”
玲珑用丝帕掩住粉唇,低低地咳嗽:“应是昨夜风大雨凉,没盖好被褥,冻着了吧。”
“是吗?”
顾九却是忽然站起身,伸手触碰玲珑的额头,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热意。
玲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退了半步。
“寻常受些凉气倒不至于此,”顾九负手,“我瞧着倒像是夜里淋雨所致。”
“奴不明白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玲珑轻缓着气,面露困惑,“奴昨日晚膳后便燃了些安神香,早早地休憩了。贵人若是不信,可传奴房里的丫头问话,她一整晚都内室外守着,奴有无外出,她定清楚。”
“我知道,若她不留于房内,又怎能洗清你身上的嫌疑呢?”
顾九兀自走至摆放香炉的案台旁,掀起镂空铜盖,那青釉冰裂纹香炉里几乎堆满了香料余烬。
她侧过身,下巴轻抬,平静道:“这安神香怕不是为你自己点的,而是为了让那小丫头睡得香些吧。”
玲珑身子陡然一僵。
“昨夜雨下得那般急,小娘的衣鞋该是难以避免地弄上脏污,”顾九将铜盖放回原位,“眼下那些衣物是在某个角落藏着呢,还是已经吩咐下人去洗了呢?”
玲珑站在远处,紧紧地抿着唇角,没说话。
顾九自顾道:“张氏死时,我们下意识地将所有重心汇聚到孙氏身上,一是因为两房恩怨,二是因为孙氏的确有动机。这点,那日我去唐文远卧房时,小娘便已经小心提醒过我。”
玲珑说,昨日远郎还突然犯了哮症,吓得奴差点失了魂。
“然后我们就将你忽略了。”
顾九笑了笑,继续道:“那日大房院子里的人发现张氏身死,慌乱一片。孙氏又恰好刚杀了那可怜的小猫,自然也是心慌意乱,定会去瞧瞧,那会儿你就在孙氏身边。你们二人同进张氏房内后,孙氏忙着确定张氏生死,而你,便可趁此机会关上被凶手逃离时所打开的后窗。对了,你那时应是刻意擦过窗台,不然也不会如此干净,半分灰尘都不曾有。”
“除了张氏,还有唐婉姑娘的死怕是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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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丧
“查明了又如何,人死焉能复生?”
房门大开,浸满潮意的寒风不断涌进,吹得玲珑低嗽不断。
顾九看她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将门掩上,但转念一想,还有个凶手未曾露面,眼下若关上门独处一室,实在有些冒险。
她叹了口气,道:“你要不要先去披件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