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继续道:“结果这事却让许薛明撞上了,他不知真相,误以为我们二人平白欺负周志恒,所以出言劝阻,并且把周志恒带走了。”
顾九问:“那钟景云呢?他是何时去找你们的?”
“许薛明和周志恒两人走后不久,他便来了。”
顾九等了一会儿,见林时没了动静,微微蹙眉:“没了?”
“我们二人只知道这些。”
顾九直勾勾地盯着林时的眼睛:“可许薛明那晚回府的途中被人袭晕,扔在巷子里。”
林时惊讶道:“还有这事?”
顾九好笑道:“既然如此清白,为何你们两人刚才不肯说?”
林时面露痛心:“自然是怕许薛明那事和钟景云有关,我们顾及兄弟情谊,这才没能及时如实告知。”
顾九:“”
这家伙倒顺着她搭的梯子往上爬了。
不过事情说到这,纵然他们再隐瞒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顾九转身回到沈时砚身边,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视线,不禁挑了挑眉,低声道:“王爷,戏看完了?走吧。”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沈时砚眉梢微动,笑着点头。
待几人离开曲院街,王判官忍不住道:“下官查案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遇上顾娘子这般——”
顾九眉眼弯弯,笑出了声:“野路子是吧。”
王判官哑然。
一旁的楚安哈哈大笑,心道,那是因为今晚没给王爷表演的机会,待你看了他的路子,就不会这般说了。
王判官略一迟疑,好奇道:“只不过下官对此案所知甚少,听完顾娘子和楚将军说的,还是没能理清三年前临近春闱——哦对,正月廿六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安十分热情地揽住王判官的肩膀:“正常正常,你又没跟着我们东奔西跑,所知不全,自然理不清这其中过程。来来来,本将军讲与你听。”
楚安轻咳两下嗓子,继续道:“正月廿六那天傍晚,钟景云前往周府把周志恒接去了水云楼,然后他去赴与黄允的约,而周志恒则去了高世恒和林时所呆的房间。”
“钟景云故意灌醉黄允,趁他意识昏沉时,取下黄允的随身玉佩,并以此为信物托人交给许薛明,并告诉他黄允在水云楼醉酒,让他去接。而许薛明与黄允关系匪浅,也知黄允与钟景云在水云楼有约一事,再加上有玉佩作为信物,许薛明定然深信不疑,误以为是黄允托人传信与他。故而,他便去了水云楼。”
“许薛明在亥时左右到了地方,可这时候钟景云已经把黄允带走了。所以,他定然寻不到两人。”
说到此处,楚安卡壳一瞬,将目光投向顾九和沈时砚,后者失笑,顺着他的话接着道:“应是钟景云故意使了某种技俩,把许薛明引到了高世恒和林时所呆的房间。”
“对对,”楚安道,“许薛明为人正直善良,钟景云和周志恒便是利用了这点,故意让他撞见了高林两人欺辱周志恒这事。”
若说周志恒在这个阴谋中无辜,他是断然不可能相信的。
“许薛明出手相救,然后把周志恒带走了。而这时,钟景云也从黄府回到了水云楼。”
楚安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不过他还回来做什么?”
“像我们刚才那样,”顾九道,“拱火。”
“高世恒那个暴躁脾气,被许薛明落了面子,怎么可能不生气。只不过那会儿怕是林时在旁边劝阻,担心许薛明把欺辱周志恒这事闹大。酒楼人来人往的,他们能堵住几个人的嘴,但万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顾九伸了个懒腰,继续道:“这时候钟景云来了,他定然说了什么话来激怒高世恒和林时,然后才有了许薛明回家途中遇袭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