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道:“臣妾与沈氏甚少来往,又有何介意?”
“倒是胡良娣,当初沈氏是因为她被贬,如今又因为她而复起,只盼她不要有什么想法才好。”
想到胡蕴蓉的性格,玄凌倒没有强行庇佑:“她性格向来如此,也该是磨磨性子了。”
“珚珚,朕只怕委屈了你。”
陵容这回倒是给了玄凌一个笑脸:“陛下,臣妾如今日子十分清净,自己并不委屈。”
“要说委屈,也只为玉如委屈。”
“七殿下已经满月许久了,陛下曾经说过晋玉如的位份,却还迟迟未有动静。”
见玄凌有几分不快,陵容却没有害怕:“陛下,臣妾不是为玉如请封,而是,臣妾在毓璋宫都能听见闲话,实在不忍玉如受委屈。”
“她入宫伴驾也十年了,为陛下诞下一子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若是觉得她不堪为正二品妃子之位,不如收回先前晋封的口谕?”
“臣妾在毓璋宫都能听见闲话,不知道玉如受了什么委屈。”
玄凌面色微缓,这几个月来,他对毓璋宫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最起码宁充仪有没有和陵容见面一事,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这是陵容的主意。
果然,在自己的后宫之中,珚珚是最大方、最宽仁的。
玄凌拉住陵容通发的手:“朕知道你与宁充仪感情深厚,之前是太忙了,最近朕正有意思给她行晋封之礼,不如,你一道来观礼?”
陵容知道玄凌的心思,依旧不改道心:“陛下,臣妾说过,在宝哥儿平安回宫之前,都要为他祈福的。”
“陛下前脚刚为此事惩罚了欣嫔,总不能朝令夕改吧。”
大约是从前的陵容的太过贴心、太过乖顺柔善,玄凌竟然以为陵容是在担心他的权威有损,因此觉得十分窝心。
“你放心,宝哥儿是朕的孩子,朕一样心疼他。”
“不过,老七才几个月大,还离不开母亲照顾,玉如的晋封,就再放放吧。”
“等到宝哥儿他们凯旋,也算个双喜临门。”
见玄凌有意将玉如晋封与自己出宫一事挂钩,陵容也就任由他去了。总归玄凌之前已经下过口谕,他不能在惩罚过欣嫔之后朝令夕改,自然也不能在亲口说过晋玉如为妃之后又遥遥无期。
玄凌话已说完,却还不想走:“依你看,沈氏复位,给个什么位份好?”
陵容最不耐烦和沈眉庄扯上关系:“陛下,举荐沈氏复位之人,是贞菀昭媛。她与沈氏相熟,想必她更明白沈氏的心思。”
玄凌也觉得,问陵容沈眉庄的事情有些不自在,又转过话题:“那和睦,你准备明日直接送到谦妃宫中?”
听到与和睦相关的事情,陵容有几分认真:“万万不可。”
“胡良娣被贬,宫中捧高踩低之人难免给和睦脸色看,若是直接将和睦送到谦妃宫中,想必这孩子会不自在。旁人也会说,是臣妾嫌弃她。臣妾虽无力抚养她,却不忍她受此委屈。”
“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先让谦妃与和睦相处一番,叫和睦慢慢熟悉了她,再正式将和睦交给谦妃抚养,岂不更好?”
“若是陛下看重和睦,也可提一提谦妃的位份,毕竟女凭母贵,谦妃出身不如胡良娣尊贵,只好在位份上弥补一二了。”
玄凌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
陵容虽然有谦妃是自己人,因而多多照顾的缘故,但是此事抛开个人立场看,将和睦交给谦妃,也是极好的安排。
玄凌亦是十分认可:“既如此,先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