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
近一年来,文家一直是上流社会的焦点所在。
文湛母子先后患癌,文远集团高层变动,股价动荡,文湛离婚又复婚——甚至再往前追溯,文湛与顾昕辰夫妇的三角恋,以及文湛跟杜依倩谣传的联姻,等等。
哪怕文家一惯低调,可这些八卦也不胫而走,成为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谈资。
而今,文湛重病痊愈,要大摆宴席高调迎娶复婚的前妻,一时间,更成为热门话题。
但不管人们背后如何议论,文家的面子不得不给。
毕竟,文远集团在商界的地位摆着,而文磊在政坛也是平步青云。
文氏一族在崇城的地位,越发显赫。
婚礼前一晚,文家提前预定的两家五星级酒店,便被来自各地的宾客住满。
原本这些事是用不着穆晚晴操心的,可谁让文湛身体特殊呢,即便是暂时痊愈,可毕竟大伤元气了,穆晚晴不敢让他操劳,万一累出个好歹,最后还是辛苦自己。
忙到晚上九点多,穆晚晴才回家。
文湛刚哄睡孩子,看到老婆回来一脸疲惫,连忙上前关心:“晚饭吃饱没?要是饿了,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宵夜。”
穆晚晴往沙发上一瘫,拖着调子哀嚎了声:“不用,好累,让我缓缓……”
一想着明天早上五点就得起来化妆,她更加崩溃。
“我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你,搞什么盛世婚礼,全都累我自己了。”
这几天,文湛见她忙进忙出,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见她抱怨,文湛立刻过去帮她捏捏肩捶捶腿,一副狗腿小白脸讨好富婆的嘴脸,哄道:“很快了,明天结束你就好好休息下,家里一切有我。”
“哎?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穆晚晴突然皱眉,回头看向他。
文湛笑笑,“怎么不对劲儿了?”
“我明明是新娘啊,我该待字闺中,静候佳期就行了。怎么感觉我成了娶媳妇的那个?忙前忙后,焦头烂额,倒是你这人高马大,一家之主的新郎,反倒成了娇俏悠闲的小媳妇。”
穆晚晴盯着他气色日渐好转的俊脸,很是不服气。
文湛勾唇,忍俊不禁:“嗯,我也发现了,咱们现在身份确实有些颠倒。你阴我阳,你主外我主内——不过没关系,你看我们配合得不是很好?”
“……”穆晚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一边捏着妻子的肩,一边继续洗脑:“而且你刚才的话不对,什么叫我是一家之主?分明你才是好不好,你看我们家所有的资产都在你名下对不对?所有大小事宜也都是你说了算对不对?你不让我出门,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让我带孩子,我老老实实九点一到就把他们哄睡。你看你回到家,我还给你捏捏肩,捶捶腿……等会儿洗了澡睡下,我还能在床上把你伺候得服服帖——”
“打住!”穆晚晴听他越说越没个正正形儿,连忙横他一眼打断,而后冷哼了声,“你现在可是阴阳大师呢。”
一番话看似夸奖她,实则是在控诉她管得严,不让他出门,不让他做这做那。
穆晚晴嘟囔着嘴巴抱怨,“你真是白眼狼,我管着你是为了什么?是我想这么累,想大包大揽吗?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养了半年,你才终于长了点肉回来,看着不是病秧子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我怎么敢让你累着?到时候又有个头疼脑热,或者病情有个反复,还不是累我……”
真是的,居然一点不懂感恩,还暗戳戳地抗议,说阴阳话。
文湛连连点头,不敢忤逆女王大人,连忙顺毛捋:“对对对,老婆说的都对。那你白天心疼我,不让我累着,晚上就不必了。走吧,赶紧洗洗睡。”
穆晚晴听出他话中潜台词,又扭头斜睨了眼,“你想干嘛?身体恢复好了?”
一周前,她陪着文湛去医院做了那个复通的小手术,为怀二胎做准备。
医生说差不多得一周恢复,这算算日子,刚好。
看来他真是在家里闲得慌,竟天天惦记着这事。
文湛抿唇,一本正经地回:“有没有恢复好,试试不就知道了。”
“……”穆晚晴脸颊娇羞,懒得回应。
结果洗完澡刚躺下,儿童房传来孩子的哭声。
虽然有育儿嫂照顾,可穆晚晴想着这几天太忙,都没空看看孩子们,心里愧疚,又起身离开卧室,去看望夜哭的宝宝。
文湛只能郁闷叹息。
————
凌晨五点,穆晚晴被闹钟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