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信一开始被师傅下令追杀的时候,自己这位师兄杀闻采婷师叔在内的阴葵派弟子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的留手,他现在这么说,肯定是另有所指。
果然。
苏信话音突然一转。
只见他又拿起茶壶,给白清儿倒了一杯清茶,然后才说道:“所以这一次我把这件事交给师妹来选择,辟守玄师叔的生死就交给师妹了。”
说着。
苏信将他身前的那个乌黑篆刻着许多玄奥花纹的铜铃放到了白清儿的面前。
他看着自己的师妹,淡淡的说道:“如果师妹是想要让咱们的辟守玄师傅死呢,你就拿起这个铜铃摇动一下,然后说一句杀了他,如果师妹是想让辟守玄师傅活,那师妹喝下这杯茶,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
白清儿的神色顿时一窒。
她看了看正一脸绝望之色的辟守玄,然后又看了看正淡笑着看着自己的苏信,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这是自己师兄在逼她交一份投名状。
辟守玄是奉了他们师傅祝玉妍的命令来高句丽的,要是自己杀了他,那算是彻底的背叛自己师傅。
要是没有自己师兄的庇护,那她也死定了。
但要是自己不杀……
想到这里,白清儿咬了咬嘴唇,她几乎是没再进行过多的思考,直接拿起了苏信放在她身前的那个乌黑的铜铃。
“杀了他!”
白清儿摇动着铜铃冷声说了一句。
然后她便见到一直侍立在自己苏师兄身后,一言不发,眼神冰冷的那个身材瘦长的黑衣蒙面男子突然间消失不见。
“啊!”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
她便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
她连忙扭头看去,只见到自己的那位辟守玄师叔此时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因为他的双脚还被地面陷住,他没有脑袋的躯体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殷红的血水像是喷泉一样,不断的从脖颈处喷涌出来。
那位瘦长的黑衣蒙面男子一只手提着一柄细长的长剑,另一只手提着的是自己辟守玄师叔沾满了血污的脑袋。
最令她感到意外的,便是那个黑衣蒙面男子的长剑上竟然没有沾上哪怕是一丁点的血迹。
黑衣蒙面男子缓步走回。
白清儿只能从对方蒙着的脸上看到对方的那双眸子。
那是一双无比森寒,没有一丁点感情的眼睛,白清儿修炼了阴葵派最强的媚惑功法,最擅长的便是从一个人极细微处把握一个人的反应。
但是她从这个蒙面黑衣人的眼神里,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没有感情。
仿佛这个人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句行尸走肉。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看到这个蒙面黑衣人走来,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她从这个如同行尸走肉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黑衣蒙面人一言不发的将辟守玄满是血水的脑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便又回到了苏信的身后,在之前的那个位置侍立,从他离开,杀人到返回,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恐怕不会相信这个黑衣人之前割下了一个人的脑袋。
白清儿小心翼翼的将她刚才摇动的那个铜铃放到了桌子上。
对于心狠手辣的她,对于人的脑袋并没有多大的惧意,但对于自己的这位师兄,她现在可是打心眼里的觉得恐惧。
而且,她现在已经彻底的上了自己师兄的战车。
她想要下车也没机会了。
“师兄,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师傅她老人怪罪下来,我恐怕……”白清儿看着自己师兄,她现在既然上了自己师兄的战车,那她要面对的局面,她的师兄自然要帮她解决。
苏信也明白这一点。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师傅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