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这样罢,坑不够了呢,剩下的,若非要陪着,就自己挖坑罢。”林铎有些觉得少的意思,眼睛扫过所有人。
地上跪着的人,有的已经瑟瑟发抖,有的则还是觉得前头主子年岁小,兴许只是吓唬吓唬,也等着领头的婆子再同大爷说道说道。
哪有人家把下人种在土里的,林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前头跪着的徐嬷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责罚,又惊又怒,哭喊道:“夫人啊!您快看看!老奴忠心耿耿,却要落得如此下场,老奴就该随您去了才好…”
她的哭嚎惊醒了陈嬷嬷。
陈嬷嬷舔舔有些干了的唇,也叩首道:“老奴自太夫人时候就是一等丫鬟,太夫人临终让老奴当掌事嬷嬷,老奴自认待林家从无二心,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大爷如此儿戏,实在让我们寒心啊。”
“老奴不识字,可也听太夫人说过一句士可杀不可辱,大爷若一定要羞辱我们,倒不如老奴自己直接去了干净!”
后头立刻有人跟着叩首哭嚎:“大爷直接让我们去了干净罢!”
林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祸不及亲属,若你们只受罚反省,便只你们自己的罪过,可若你们要自尽来寻我们的晦气,那就是祸及全家了。”
下面的人之所以敢闹腾,不就是因为半数是家生子,前面后头的都
有亲人当差,盘根错杂,平日里你的情分,我的情分,都能攀上关系,所以才让她们越发得意,忘了本分。
林铎这话也是掐了命门了。
就是徐嬷嬷也不敢哭嚎了,她还有两个儿子在外头做管事呢。
陈嬷嬷还想再挣扎,只见林铎起身,一脚踹了过去。
“求死?不急?且看天意罢!”
陈嬷嬷身量不轻,竟然被林铎小小的一脚踹的趴地不起。
还有他口里的天意,让陈嬷嬷惊惧之下,再不敢吭声。
林铎看向人群:“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让我的人来?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陶嬷嬷最先道:“不敢劳烦大爷,还请大爷准我们起身办差。”
林铎点了下头,又坐回了椅子。
陶嬷嬷叩了首起身,吩咐起来,五个人拖着一个,往坑里拖,另吩咐人去拿铁锨等物,用来埋土。
被拖着的人不敢再说别的,只一味的哭泣求饶。
“大爷饶命!”
“大爷饶命啊!”
林铎恍若未闻,起身道:“陶嬷嬷,这儿就交给你了,嬷嬷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儿了,以前办差从未出错,想必现在还未到力不能及的岁数罢?”
陶嬷嬷赶紧行礼:“大爷放心,老奴再不敢出错。”
林铎方离去,出了后院,经过一株合欢树下时停了停。
一个人影自树后出现。
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