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尝起来更酸涩。
她恹恹地坐在那,透过窗子看要落幕的夕阳,狸奴买来的那些书她碰也没碰,仿佛忽然没了想要消遣的心情。
厌奴拉着狸奴走开。
&ldo;买书就买书,好端端的买哪门子白糖糕?&rdo;
狸奴为自己做辩解:&ldo;公主喜欢我才买的,哪晓得她又不喜欢了。&rdo;
各色的糕点里姜娆以前独爱粘牙的白糖糕,又软又甜,和她寡淡的性子很不相称。
&ldo;公主是来和亲的,今时不同往日。&rdo;
往日的喜好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都得改,改了才能得到燕王的喜欢,有了燕王的喜欢,两国邦交方能长久。
狸奴张张嘴说不出话,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大王有十一个女儿,公主占了一个嫡,所以和亲的苦差事落到她头上,说&ldo;不&rdo;字的权利都没有。
公主不是大王最宠爱的,却是九州最美的,美人配英雄,所以燕王答应姜国的求和。
&ldo;以前的那些事就烂在肚子里,为了你我好,也是为公主好。&rdo;
厌奴朝门的方向看了眼,小声嘱咐:&ldo;人不用活得太明白,想活得明白时,你就想想咱们的名。&rdo;
她们的名是王随性所起。
狸奴为猫,厌奴的&ldo;厌&rdo;取自&ldo;厌土&rdo;,厌土为狗。
姜王养的一对猫狗放在嫡公主身边,未尝没有拿亲女儿当猫猫狗狗来养的意思。
想得太明白会太痛苦,逝者已矣,没必要再缅怀。
毕竟公主活得如履薄冰。
狸奴魂不守舍地点头,后悔买了白糖糕。
里屋,姜娆呆呆看着糕点放冷,没了热乎气,她用手戳戳,好似促狭地戳某人的脸,戳到一半,她蜷缩指尖,眸子轻阖,睫毛颤颤。
脆弱的情绪持续几息,她睁开眼,眼里一片彻骨的寒。
姜娆缓了过来,信手翻开青色布包,从里面抽出一本书来看。
暮色悄然降临,巡逻的队伍换好班,狸奴、厌奴服侍公主歇下。
素色的帐子轻轻浮动,内室烛火吹灭,姜娆睁眼看满目的虚无,她闲得快要发霉,迫切需要有个人来解解闷。
最好是不认识她的。
这样才放得开。
这或许是她仅有的肆意。
去了燕王宫,等待她的会是另一座大墓。
她想,那人是不是在骗她?是不是不敢来?
四围寂静,鸟叫声都没有,姜娆昏昏沉沉睡着,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她下颌。
意识猝然间清醒!
她刚要出声,柴青喉咙压着笑:&ldo;嘘,不要说话。&rdo;
姜娆心尖发出青嫩的芽,并不听话,她凉声道:&ldo;你不怕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