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终于舍得动弹,走过来夺过那只海碗。
她中饭也没吃,肚子里早就空了,抬头对上柴青没心没肺的笑脸,她忽然失笑:&ldo;有那么好吃吗?&rdo;
那份不经意外泄的任性须臾散去,盛开的,是属于姜国公主的矜贵荣光。
柴青眼里的兴味一寸寸黯淡下去,比起姜娆镇定自若的模样,她更喜欢她方才赌气饿着的情态,倒不是喜欢看她饿着,是喜欢那份真实。
现在的姜娆就有点假。
刀枪不入。
完美无瑕。
但人哪有完美的?
或许姜娆的软肋正是那位身在王宫的王后。
倘若柴青再坏一分,势必要假惺惺地借着母女亲情为切入点,强势挤进她的心。
但……
那样太无耻了。
她自个也是有娘的孩子。
只不过她的娘亲生下她就撒手人寰。
她歪头看慢条斯理喝粥的公主,觉得这人满身都是秘密。
粥能暖胃,有时候吃饱了,那些烦恼反而就随之淡去。
&ldo;好点没?&rdo;
她眼睛发亮。
姜娆摸出帕子擦拭唇角,经她这么一闹,她的确再提不起伤感的心绪,但不代表她领情。
&ldo;这就是你哄女孩子的法子?&rdo;
真是拙劣!
她心里想的直接摆在脸上,柴青被她挤兑地小脸发青:&ldo;谁要哄你了?&rdo;
&ldo;你。&rdo;
&ldo;……&rdo;
柴青懒得和她言语,端起瓷碗往外走,走出几步,她还是不甘心,扭头道:&ldo;我只是看你孤孤单单,很可怜。&rdo;
她说完就走。
边走边敲自个的脑壳。
她的脑袋一定是被驴子踢了。
一个坏种,怎么真就做起关心人的事?姜娆饿不饿肚子,与她何干?
她后悔不迭。
她走后,姜娆目色冰冷,抿唇不语。
&ldo;你是怎么得罪公主了?&rdo;
&ldo;我没有得罪她,我只是说了实话。&rdo;
实话害得柴青这几日备受冷落,美貌动人的姜娆好似又成了两人初见时的冷硬样子,连个笑模样也没有。
凑近了都有被冻伤的风险。
狸奴可不敢劝。
她只敢拿怜悯的眼神望向柴青:&ldo;你惨了,你惹公主生气了。&rdo;
柴青肆意妄为惯了,她只想睡美人,不想为美人当老妈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ldo;随她。&rdo;
月事一过,姜娆气色明显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