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实在太乖,月宜就给它起名字叫乖乖。
乖乖也想过来依偎在月宜身旁,可是阿泰在一边,它不敢,只得在不远处依依地看着月宜和阿泰。
阿泰低了低头,最后转过身,叼起一块儿烤好的鹿肉放在小狗面前,小狗吓了一跳,退后几步,眼见得阿泰没有敌意,这才怯生生地去吃。
阿泰折返到月宜身旁,甩了甩大脑袋,这算是自己向乖乖示好了,月宜可以放心,自己不会再欺负它。月宜依旧勉力微笑着,只是她的脸色就和昨天在沙滩上一样苍白虚弱。刚才是月宜担心阿泰,现在轮到阿泰紧张月宜,舌头在月宜手臂上舔了舔,发现月宜身子火烧一样烫。月宜还在呢喃着:阿泰,我累了,我就想睡一会儿,你让我睡一觉好不好
阿泰却咬住月宜的衣袖,不想月宜睡着,可月宜已经阖上眼,呼吸十分微弱。她昨天浸在海水中,今天又淋了雨,两次伤风交织在一起,月宜浑身都发痛,那一点点火堆发出的暖意不足以温暖月宜,她在干草上蜷缩成一小团,呓语着什么,阿泰听不懂。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着急地绕着月宜转圈,最后也依偎着月宜,希望身上的温度可以让她温暖。
阿泰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化成人形,不知道躺在哪里,怀中有一团绵软却又热腾腾地柔软身体,他感觉到身体往自己怀里钻,挤来挤去得,嚷嚷着自己冷。他赶紧抱紧那个女孩儿,四肢与她紧紧纠缠在一起,希望自己身上的温度可以让她温暖。
月宜仿佛靠在一个大火炉旁边,摸起来还有些滑溜溜得,她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脑袋虽然还是晕乎乎得,但是没有睡觉之前那么疼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俊的少年郎正目不转睛充满关切地望着自己。
好好点了吗?少年见她醒了,兴冲冲地发问,还不忘抬起手将女孩儿的身体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他的声音干巴巴得,好像说话还不是很熟练,沙哑却又有年轻人的清亮,细细听去,还有几分稚气。
月宜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脑子乱成了浆糊,一点头绪都没有。
少年摸了摸她的手臂,感觉没有那么烫了,又低了低头轻声询问着:你、你要、吃果子吗?我去、给你拿来。
你、你是谁啊月宜闭了闭眼,似乎还在昏迷之中。
我是阿泰啊。少年有些兴奋地说着。
月宜没再多说,只是又阖上眼沉沉睡去了。阿泰的手指在她颊边轻轻流连着,她的肌肤像是白雪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软软嫩嫩,触感极好。阿泰一开始觉得月宜就是普通的人类,可其实他心知肚明,月宜一定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他昨天晚上依偎在月宜身侧,睡着睡着,就觉得身上一阵又一阵的拉扯一般的痛。他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疼痛的呻吟声惊吓到沉睡的月宜。而且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要化成人形了。刚才他跑出去在海边已经发现了端倪,他只是担心自己变成人类成了丑八怪,月宜会讨厌自己。
月宜上半夜身子滚烫,翻滚不停,到了下半夜又开始喊着冷,那点布料根本不能取暖,阿泰化形后身子还有些疼痛不适,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到干草席上紧紧抱着月宜,想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再后来,外面风雨停歇,日光渗入洞穴,火堆停了,阿泰不会生火,只好继续把月宜抱在怀中,偶尔轻轻用唇瓣碰碰月宜的额头,呢喃着她的名字。
月宜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还是靠着那只大火炉,乖乖奶声奶气的汪汪声由远及近,最后却又停留在原地不知为何不敢靠近。
她揉了揉眼睛,恍惚中,日光蕴出朦胧的浅紫色光束,她抬起手挡了一下,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从上方握住了她的手,很是委屈地说着:还要、还要睡吗?你已经睡得很久了不要睡了好吗?
月宜大脑有短暂的空白,许久,也不知道是多久,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惊恐地推开眼前的少年,拿了一旁的衣料盖住身体大声质问着:你是谁?
阿泰怔愣着,然后讷讷地说:我是、我、我是阿泰啊,你不认、认识我吗?他看着月宜惊奇的目光,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化成人形,于是拍了拍脑袋对她解释说:我、我化形了。他抬手一拍,发现自己的耳朵还是兽形的样子,顿时懊恼地拍了拍地面说:讨厌,为什么我的耳朵还是原来的模样。
他站起身,月宜立刻尖叫一声,阿泰没有穿衣服,身上光溜溜得,连带着下身那根已经和成人无异的大棒子也显露出来,此时还软趴趴的,但是尺寸可观。月宜赶紧闭上眼睛,小脸红得仿佛能滴出鲜血。和亲之前,已经有嬷嬷给她讲过男女之事,她没有真的见过,但也知道那是什么。
阿泰觉得奇怪,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怎么了?少年嘟起嘴巴,走近几步,就瞧见月宜惊惧地往后挪动,乖乖也跑过来,月宜感觉到乖乖靠近,抬起手将它抱在怀里,蜷缩成一团。
阿泰见她惧怕自己,可是对着乖乖却很亲近,心里十分嫉妒,踢了踢地面说,小小声地抱怨着:你不理我了为什么啊
月宜闭着眼睛听见少年委屈低落的声音,睫毛轻轻颤动,最后还是微微睁开一瞬,目光对上那根粗粗的大棒子又闭上眼,低声斥道:你去穿上衣服啊!
她肯和自己说话了,阿泰瞬间心情阴转晴,从地上拾起月宜留下的那些碎布料,可是看了几眼又嘟囔着:要怎么穿啊?我不会。
你先把你的你的那里遮住月宜红着脸,怯生生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