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不变,脚步有些重了。
这大早上的,两个主子不会闹出什么吧?
哪怕是晚上也好,这大白天可不好瞒人。
看到核桃与小松站在廊下,她多看了好几眼。
两人大大方方的,没有羞涩躲闪的。
香兰晓得,自己可能想差了。
核桃已经扬声道:“香兰姑姑您来了?”
香兰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娘娘打发我过来送东西。”
西次间里,舒舒与九阿哥也听到外头动静。
九阿哥小声提醒着道:“记得告状,咱们不好跟永和宫娘娘对上,让咱们娘娘出面去说!”
舒舒瞥了他一眼,用帕子蘸了下烧酒,在眼角点了点。
眼泪立时汹涌而出。
九阿哥瞪大眼睛,看着舒舒,带了不可思议。
舒舒将九阿哥的中衣松松的合上,只留着肩膀淤青这块儿,小声道:“爷也别臊了,露露肉吧……”
九阿哥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说拒绝的话。
舒舒在眼睛上擦了一把,站起身,走了出去,哑了嗓子,强笑道:“姑姑来了……”
香兰神色不变,心中惊骇不已。
阿哥所这边闹的沸沸扬扬的,各宫自然都得了消息。
就是传得不大真切。
可说的也是十四阿哥。
没说九阿哥夫妇如何。
舒舒眼睛刺激的厉害,说话的功夫,眼泪又含着。
香兰不好装看不见,只能轻声道:“福晋这是怎么了?是阿哥爷有不对的地方,委屈您了?”
可是方才叫的是九阿哥!
这小两口不会是叽叽起来,动手了吧?
福晋这身量,看着可不柔弱,又是将门之女,拉弓射箭为常。
香兰心中不安。
舒舒低头擦了下眼睛,哽咽道:“就是姑姑不来,我也正打算去找娘娘做主……”
香兰越发不安了。
真是小两口拌嘴了?
舒舒没有说旁的,而是将香兰引到西次间。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于是,落在香兰眼中,就是九阿哥衣衫不整的坐在炕上,脸上都是泪。
原来九阿哥想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句话,也跟着效仿了一下舒舒的动作。
却是烧酒蘸多了。
眼泪流个不停,眼珠子里面也泛红。
他生无可恋。
这会儿功夫,香兰看到九阿哥身上淤青,变了脸色。
舒舒直接往炕边一坐,低头擦了一把眼泪:“姑姑也看了,好好的人就砸成这样,我都替我们爷委屈……”
“十四阿哥半夜过来,还是我们看顾,又是叫太医,又是忙着退热,折腾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