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这个声音不是玉妃和燕绍云的吗?她不是被燕绍云遣回宫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难道是燕绍云特意叫我来,是要我看他们的恩爱场景好让我难堪?
玉妃又说:“皇上,那么您还要利用她多久呢?”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们,他们在说什么?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稀溥起来,我的呼吸好似中断了般,喘不过气。全身的力气抽干似的,让我提不出劲来。靠在门柱上,无力地喘着粗气,全身发凉,理智告诉我,立刻离开,装作不知晓,那,这样还能让自己好受些。
可是,脚底生了铅似的,迈不开脚步。明知再听下去只会徒增烦恼和悲哀,还是执意立在原地,任冷意侵遍全身。
做一个明白鬼总比枉死鬼强吧,我悲哀而绝望地笑了。
“先不急吧,等她替朕生了皇子再说吧,毕竟她聪明美丽,生出来的子女一定会大有作为的。”我脑里一阵轰鸣,他说的什么?孩子,他知道我有孩子了?泪水想流又流不出来,他,真是这个意思吗?以前的情,以前的意,都全是假的吗?我真不敢相信以前信誓耽耽地对我说:“不会让我受丁点委屈,不会让我再流一滴眼泪”的人居然会是这种包藏祸心的人。这些天的情,这些天的意,都让我白付了。
“那皇上答应过臣妾的,依依码生出的孩子要给臣妾扶养。”玉妃撒娇道。燕绍云没有说话只是“唔”了一声。我心里一片冰冷,冷的好像无法呼吸了,慢慢地冷向四肢,我想喊出来,骂他们这对狗男女,不知聒耻,说我不会如他的意的。但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一双手指被我捏得死紧,骨头都快散了,痛得麻木,但更痛的却是我的心。他,怎能这样残忍地对我!
“等生了孩子后,皇上就找个借口让她去冷宫吧。”玉妃恶毒地说。燕绍云犹豫地说:“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了点,毕竟她生了朕的孩子!”玉妃道:“如果让她挟天子以令诸候,那才叫无情呢。”燕绍云没有说话,玉妃又加了句:“皇上,您可得好好想想,皇后她能三言两语就能让方昭仪和贞妃回家让各自的父亲弃暗投明,说明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精明。而且能让皇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六王给打倒,这个女人说有多么可怕就有多么可怕。吕后凶残,窦太后专权,皇上,您可得想清楚啊。一时的心软,可能就会换来大燕朝永无止境的灾难啊。”
如果我会专权,我早就把你这个贱人打入冷宫了,哪还容得下你来这里挑拨离间?我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上前狠狠抽她一个耳光。
燕绍云终于开口了,“你说的不错,朕不能心软了。她为朕出了不少的力,朕也不能太无情了,如果立刻行动的话,百官会有意见的。”努力止住呼吸,等着他判我的死刑。
“想不到皇后还真是厉害,才来我大燕不到半年时间,就能让文武百官诚服,臣妾进宫都两年了,他们还对臣妾耿耿于怀呢。”玉妃明褒暗贬再加暗示的话语一说出口,果然,燕绍云好似变了脸色,说话的语气严厉起来,怒斥道:“就算她收买了文武百官,但这大燕还是朕的江山,朕就不信,她还能翻天不成!”玉妃顿了顿,冷笑道:“就是,哼,她也不惦惦自己有几两重,皇上这个江山可都坐了那么多年了,朝庭里的事,还需要她指手画脚吗?真是的,六王叛乱,姬文光功高震主,张映丰作恶多端,方双清亏空国库,哪一样不是在皇上掌握之中?而她还自以为自己多厉害似的,处处替皇上出些馊主意,这就证明了她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只有皇上还被蒙在鼓里。”
我心里阵阵发冷,什么?以前我为他尽心尽力所做之事全都是他用来利用我,试探我的?我不敢置信地狠狠咬住下唇,胃里一阵收缩,这样的结果怎不让我抓狂?
“不过,如果没有她在朕身旁指点一二,朕还真的没有把握能这样轻松搞定他们。”燕绍云轻叹口气说。玉妃冷哼:“皇上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
王妃又说:“依依玛身在后宫,居然还与外人负通款曲,在我大燕还从来没有的事。皇上,为了皇家尊严,为了皇上的尊严,这次绝不能轻饶她。”
什么,她说什么?我与外人负通款曲,什么时候的事?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背着朕偷人,朕真是瞎了眼。”
瞎眼?我才瞎了眼好不好,爱上你这种狼心狗肺,溥情寡意的男人。心痛的麻木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愣愣地听着里面的一个又一个恶毒的字眼,把我的身和心都凌迟着。
“奇怪了,依依玛都进宫半年了,怎么还没消息?”燕绍云自言自道。玉妃笑道:“皇上,您急什么,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喜事了,到时候,皇上可得狠下心肠才是,千万别被她牵着鼻子走才好。”玉妃说道。
“可是她毕竟是皇后,在民间,老百姓也很维护她,而且她又没犯什么大错,等她生了孩子后就把她定罪,这样不太好吧?”燕绍云犹豫着说。我心里凉凉的,这就是我的丈夫,视若天,视若这一辈子的良人的人,居然是想这样对付我!呵呵,我真想仰天大笑,这是什么世界啊,难道我爱他,为他分忧也错了吗?
玉妃冷冷道:“那还不简单,皇上只要安个罪名在她身上不就得了。”
“什么罪名?”
“随便安都行,最好是那种没有转环之地的罪名,比如,勾引外男,淫乱后宫。强行干政,嫉妒凶残,害死有孕嫔妃,等等,只要一个罪名就够她受的了。”
“勾引外男?那也讲证据啊。嫉妒凶残,这就说不过去了,依依进宫半年来并没有迫害过嫔妃宫女,还处处关心着其他嫔妃,这个宫里人可是全都知道的,这个不行,还有害死有孕嫔妃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另想办法!”燕绍云说着。我冷笑,你也知道随便安一个罪名不合情理啊,你也知道我是真正清白啊,却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这样置我于死地。
“而且,依依玛关心嫔妃?臣妾怎么没听说过。臣妾倒是经常见到她处处忤逆文献太后,文献太后经常气得脸色铁青,还经常在臣妾面前暗自垂泪!”玉妃故作难受地说着。
“果真如此?”燕绍云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咬牙说的。
“那当然啦,不信您去问问文献太后她老人家就知道了。”玉妃道。
“这个贱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毒辣。”燕绍云咬牙切齿地说,用力地捶了下床头,发出一声巨响。我在外面吓了一大跳。呵呵,现在人家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我百死莫辩了。哦,不,我根本就不用辩了,他是故意要给我定罪,就算我再厉害,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呵呵,真是厉害啊。我心中惨笑。
“皇上啊,您不信臣妾的话,总要相信其他人的话吧。”玉妃又说。
“谁的话啊?”燕绍云冷冷问道。
玉妃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时,我脑海里轰轰作响。什么,居然是她,居然是她?怎么可能。呵呵,怪不得,怪不得啊,了空大师说该死的对极了,我童依依注定要败在这些跳梁小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