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回头,他就见寒露抱着脏衣篓出去。而脏衣篓上那件眼熟的被子不就是之前铺在炕上的那件吗?糟糕,忘了毁尸灭迹。
陶安然立马走上去,说道:&ot;寒露,你去洗被子吗?不用那么急,先放着吧。&ot;
寒露回道:&ot;王妃,这被子有些脏了,所以奴婢得马上拿去洗洗。&ot;
陶安然感觉那声&ot;脏了&ot;似乎有歧义。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寒露把被子抱走,拿去洗了。
他只希望,那件被子上应该,也许,大概没有多少脏东西吧。他也希望没有第三个人看见那件被子了。
陶安然回到房间,原本准备看看账本。但一进屋入眼的就是大火炕。他不免就想起早上在炕上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泛红,他现在不能直视这个火炕了。
&ot;白露,白露。&ot;他朝外喊去。
门外的白露立马进屋,问道:&ot;王妃,有什么事吗?&ot;
陶安然说道:&ot;白露,把之前的房间收拾一下。这天气暖和了,火炕也可以停了。我们也可以回到之前的房间了。&ot;
白露连忙回道:&ot;好的,王妃。奴婢马上去收拾一下。只是今天就再搬回去吗?&ot;
&ot;今天就搬。&ot;陶安然斩钉截铁地说道:&ot;反正东西也不多,而且就在隔壁,只要把新添的东西搬过去就好。&ot;
&ot;是。&ot;白露立即退下去忙活。
陶安然不想直视火炕,只好先收拾一下东西,方便等一下直接搬过去。
首先是他最近看的府中账册明细,得有不少册,得收拾好。还有他自己的私人生意,府外的店铺和商队分成的账册。用习惯了的笔墨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藏在角落的私房小金库。从拿到分成开始,再到自己做小生意赚的钱,账面上几乎只进不出,于是不知不觉已经攒了不少钱。陶安然打开钱匣,满满的银元宝。看到这些,他就忘记烦恼,只剩下开心了。
之前的房间虽然空着,但还是有人时时打扫,所以很快便收拾清楚。白露和寒露过来搬东西过去,陶安然则先抱着小金库过去。
陶安然首先是把小金库藏好。他把它藏在床底,属于那种随时能够看到的心安。藏好后,在白露和寒露继续的忙碌中,他才终于有心思来看看账册,处理事情。
人一旦专注于一件事时,就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陶安然也是如此,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午时。
刚好这时候听到有人在外求见,陶安然正疑惑着,就见白露进来说道:&ot;王妃,王爷在前院摆上午膳,来差人问王妃若是没有用膳,可要一起用膳?&ot;
陶安然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ot;那今天就去前院用膳吧。&ot;
白露连忙回道:&ot;那奴婢这就去回话。&ot;
陶安然点点头,然后纠结了一下,还是起身往前院走去。
其实经过早上一遭,陶安然目前不想再见到萧景瑜,他只是觉得尴尬。但一想,萧景瑜这次会在府里呆很长时间,他们总不可能不见面。
与其到时候继续尴尬,不如他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再说这本来就是一件平常的小事,是他有些在意了。所以他们再多接触一下,新的记忆覆盖旧的,他很快会忘记那些尴尬的。
于是陶安然面无表情的走在路上,活像是被谁欠了钱似的。等他走到前院大厅,看着满桌的佳肴,以及等候在桌边的萧景瑜时,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萧景瑜见到王妃过来,立刻说道:&ot;然然来了,快入座。&ot;
陶安然连忙坐下,他看着满桌的菜色,发现多是些新鲜菜蔬。想到萧景瑜好像不是很喜欢吃蔬菜,他不由问道:&ot;王爷,这怎么多是素菜,您不是不喜欢吃吗?&ot;
萧景瑜抬眼轻笑道:&ot;然然,你不是喜欢吃吗?而且这些菜口味清淡,偶尔换个口味也好。&ot;
陶安然看向萧景瑜,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的口味。他的心里一时有些触动。而且萧景瑜一动筷子就先夹了芹菜到自己的碗里。陶安然立刻投桃报李给他夹了一块肉过去。
一顿饭就这样和乐融融地过去了。而且此后膳食,只要萧景瑜有空闲他们几乎都是在一起用餐。
而陶安然之前还有些担心的就寝问题没有发生。即使两人共用晚餐,萧景瑜晚上也会回墨韵堂就寝。这让陶安然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很多。而且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多,两人的关系自然变得更熟稔。
最起码现在的萧景瑜对陶安然来说,像是朋友兄弟那种熟悉的关系。虽然碍于环境,不能随意打闹之类的,但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可以的。
暖春正浓时,兰花杏花桃花等开始争香斗艳。各色花瓣颜色各异,看着便是生机勃勃。若是再有一场春雨下来,便是落英缤纷,花落知多少了。
陶安然也脱下臃肿的冬装,换上舒适的春装,整个人都轻便了不少。只有曲芷水依旧还穿着厚重的大衣。
由着曲芷水给自己把平安脉,陶安然看着他衣领的毛边,问道:&ot;曲大夫,你真得不热吗?&ot;
曲芷水收回把脉的手,笑着说道:&ot;王妃,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而且我是真得不热。我生性体寒,现在这样倒是刚刚好。不过王妃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康健。&ot;
陶安然点点头,笑道:&ot;曲大夫,你那么怕冷,现在天气暖和了,应该出来多晒晒太阳才是。而且外面春意正浓,看看景色也好。&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