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维才写完孙先生留的几张大字,揉了揉手腕,才想要出去走走,就看到小丫头琉璃跑了过来。
“有事?”
齐文维停下脚步,心中有些不耐烦。
他知道琉璃是周贞娘的人,前两天,周贞娘还特意托琉璃给他带话,说什么让他要讨好嫡母,装也要装的和嫡母亲近一点,还要求嫡母照顾他。
齐文维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他不喜欢安宁,更不想要和安宁亲近,如果可以,齐文维其实愿意齐瑞把安宁休了,再接周贞娘回府的。
可是,周贞娘却偏偏说这说那的,叫他心里很不痛快。
齐文维以为琉璃又要说什么这样那样的话。
谁知道琉璃一见齐文维就哭了:“大爷,庄子那边捎话,周姨娘昨天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跟着她的小丫头也不见了踪影,还有……大家四处找也没找着。”
“什么?”
齐文维吓了一大跳,之后拉着琉璃就往书房那边跑:“你们怎么现在才说?赶紧找老爷去啊。”
正好齐瑞今天衙门没什么事,他就在书房办公,齐文维过去的时候,他才刚批完公文,正想着去寻如玉说话呢。
齐文维推开书房的门就跑了进来。
他拉着琉璃往齐瑞跟前推:“父亲,母亲不见了……”
琉璃赶紧上前把周贞娘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齐瑞也就顾不上如玉了,赶紧找了心腹去寻周贞娘。
城外的十里亭旁,安宁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邹老板:“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愿此路安然,再见之时,你已彻底的改头换面,或者已金榜高中。”
邹老板含笑点头,并没有推辞安宁的好意。
他接过盒子,望着安宁问:“为什么要帮我?”
是了,安宁托邹老板做的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对于邹老板来说却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但是,安宁却为他做了那么多。
跟戏班子赎人花的钱可不少,还有,要帮他脱贱籍再安排一个身份那也是很困难的,便是安宁身为知府夫人,恐怕也是费了大力气的。
可以说,安宁的这些作为对邹老板是有恩的,邹老板也是一个重情义的,更知道感恩,他心下其实很感动,同时也大为不解。
他一个戏子,何敢劳叶家女为他忙前忙后的?
安宁失笑:“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呃?
邹老板看向安宁,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安宁朝邹老板拱了拱手:“我们有同一个敌人,自然,也便是朋友了,帮朋友的忙何需那般多理由。”
她这么的洒脱自如,倒是让邹老板十分感怀,也很佩服。
邹老板心道那个齐知府真正有眼无珠,身边有这样好的夫人却不知道珍惜,相反,为了一个虚伪自私的女人去害最应该亲近的夫人,简直就是没脑子。
“朋友。”
邹老板也朝安宁拱了拱手:“若有一日邹某果然如夫人所言达了,夫人但有所命,邹某必不推辞。”
“好了。”
安宁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邹老板点头,翻身上马,跑了一小段路又回头朝安宁摆摆手。
安宁笑着目送他远去,之后又在十里亭这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她回来第一件事情就听说了琉璃找齐文维的事情,更知道了齐瑞派了人去寻周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