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域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伴君如伴虎,别看你现在深受陛下信赖,但是有朝一日,要是你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陛下被迫向世家屈服,那你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待在南域,麾下数万将士效命,更有着整个南域作为后盾,你进可攻退可守,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危,为什么非要回来京都搅动风雨?”
面对这位父亲的质问,张宇航却显得很是淡定,只见他缓缓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之前。
打开了其中一件密信,开口朗读起来:
“户部给事中王飞,大理寺主事赵望,吏部尚书之子齐永相互勾结,为非作歹,现在京都面上所有的娼馆,青楼,几乎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买卖妇女,逼良为娼,无数人因此家破人亡,您觉得他们几人就是最大的幕后主使之人吗?”
说罢,张宇航不等永昌侯有丝毫的反应,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密信,继续读了起来:‘户部尚书之子韩新,户部侍郎江中,兵部侍郎马肃,相互勾结,贪墨军中军饷。
与东原驻军里应外合,不仅喝兵血,还在不断压榨朝廷对于将士们的抚恤金,您觉得这背后又有多少人牵扯其中?’
“世家贪墨成分,朝中百官也是富得流油,自然对此视而不见,可长此以往,你觉得这大周,还是天下的大周,还是陛下的大周吗?
王与氏共天下,就是这样的共天下吗,朝廷拼命的到处补骷髅,将士们浴血疆场,难道换来的就是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趴在大周身上吸血吗?”
张宇航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留情,将现在朝中所有的局势对着此人和盘托出,继而质问道:“你永昌候虽然世受国恩,深得陛下信任,但你骨子里却依旧是世家的做派。
那到了今天,你告诉我,你永昌候张宗宁,究竟是站在陛下和朝廷这边,还是站在世家那一边?
你今日前来见我,是真的为了我着想,还是害怕将来我掀起的这场风暴,不仅会将我自己淹死,也会将你永昌候府彻底拉下水?
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张氏宗族?”
一番话,张宇航说的是酣畅淋漓,因为他很明白,在自己这位父亲的眼里,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的在乎的人。
他,只是担心自己会影响到他们永昌侯府的太平罢了。
而张宗宁此刻确实是阴沉似水,他抬起眼深深的打量一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的儿子。
大周的无双侯。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终究是我的儿子,这是你哪怕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没有人会相信你所作的一切和我无关。
你继续这样走下去,最终一定会将你和我永昌侯府一切拖下水,这是我绝不能接受的。”
张宇航则是微微一笑,眼神中此刻也是无比的冰冷,“怎么,侯爷又要向当年一样,将我送到那个府邸做一个冲喜的赘婿吗,美其名曰,为了我好?”
说着,张宇航站起身,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别忘了,现在的我,是大周的无双候,不再是当年那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握不了的废物,想动我,威胁我,就凭你一个永昌候,还不配!”
“你。。。。。。”
张宗宁大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自己这个儿子嘴里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他不配?
他是怎么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的?
张宇航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个人勃然大怒的样子,“自从当年母亲死后,我在心里就从没有在乎过你这个父亲,而当你将我亲手送去兴勇候府当一个赘婿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在我的心里,早就死了。
这些年,我对你保持起码的尊重,不是因为我还有什么狗屁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规矩,而是因为我还没有足够掀翻一切的实力与底气。
之前对你表现出来的一切,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三哥,我不想让他亲眼看到我们父子决裂的戏码,但是西现在。
我身为无双候,掌握整个南域之地,更有陛下作为靠山,更主要的是,三哥也被我留在了南域,所以哪怕在京都之内闹得天翻地覆,我也无所畏惧!”
似乎是压抑了太久,他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思虑周全,但是一直如此,他会失去一往如前的锐气,
周王的打压和算计,京都之内风波诡谲的局势,让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但是现在,他凭什么任由这些人站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凭什么听他们的各种道理,既然让我不痛快,那就索性,所有人都别想痛快。
张宗宁则是冷笑不已:“你以为陛下会一直做你的靠山吗,一旦他放弃了你,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你。。。。。。”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宇航挥手直接打断:“别再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了,本侯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陛下而来,不要说是现在陛下对我信任有加,就算是将来他有其他的动作,本侯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