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梅简直是无语了,她未出嫁的时候时常穿小妹穿剩下的,现在嫁了人还得穿她剩下的么?
王氏叹了口气,说道:“梅姐儿,你可得记住了,男人没有一个不偷腥的,你丈夫在城里木器行做大师傅,赚了钱,就会被人盯上。”
“你丈夫把钱都给你,你自己舍不得花,天天穿着这几件自己做的衣裳,你针法也就这样,为了能多穿两年,做的多不合身,你图啥?”
“像你妹妹不管赵家的钱,就使劲的花,前不久还见你妹妹买了一套金饰,你不打扮打扮自己,还得你婆母管着你丈夫不成?”
眼下沈家日子过好了,王氏对大女儿的偏见也少了些,但是任家她是瞧不上的,任家庄户出身,没有一个读书郎,都是泥腿子,偏生任家男儿个个长得不错,能不在外头惹上女人么?
被母亲说了一顿,沈秋梅更是无语,她跟妹妹自然不同,丈夫是赚钱的,她是存钱的,若是夫妻二人都不管家底,随便花,这个家也存不到钱了。
至于外头的女人,沈秋梅相信丈夫,不仅是任家的家规,还有丈夫对她的坦诚。
只是想归想,但是今日正好见到了阮姑娘,沈秋梅心头仍旧有些不舒服,她很快放下妹妹穿过的衣裳,这就说道:“我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儿,母亲好好管一管大哥,做状师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是次次官司都能打赢,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我的衣裳,我自己会做,也不必花那些钱浪费,我跟妹妹不同,我可得管家,她是管不到家。”
王氏不高兴了,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大哥和小妹的,见大女儿要走,也不想她惹得丈夫和儿子不高兴,王氏这就将女儿送出门去。
沈秋梅才推开院门,就看到院门外不知谁挑了一担野果送了来,王氏满脸欢喜,说道:“给这些庄户打官司,没啥钱,不过三五不时的送吃的来,倒也懂得感恩。”
沈秋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定是哪家庄户送来的了,对方把担子放下就跑了,就是怕沈家不收。
给庄户打官司,人家感激,但是沈家不能借着这事骄傲。
沈秋梅回头看向母亲开心的把担子挑进院里,还问她要不要拿一篮子野果回去,沈秋梅本想劝一句,就见父亲和大哥从屋里出来了。
不想吵架,沈秋梅脚步匆匆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沈秋梅受母亲的刺激,绕了个大弯跑到城东头的成衣铺,看着平素舍不得买的成衣,今日一狠心,挑选了四套。
一套绛紫色的布裙,针法极为细致,在襟口和袖口有刺绣,果然看着就精致无比,却是沈秋梅给婆母买的。
另外三套衣裳颜色年轻了许多,一套嫩黄的给自己穿,一套豆绿色的给二弟媳穿,一套杏红的给三弟媳穿,转眼付钱的时候,沈秋梅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瞬。
四套成衣,花了她二十三两银子,绣功精巧,衣裳体面的细棉软布,尤其她自己穿的那套,更是合身,这么细看,身段不比那未出阁的少女差。
沈秋梅这就回了村,却并不急着将衣裳送出去。
两日后,任广田赶着牛车回来,正是他得了工钱放了一日假的日子,任广田很高兴,从城里给媳妇带了两盒糖糕,还买了一匹花布。
沈秋梅抱着闺女在家门口接丈夫,周围的邻居无不羡慕,说任家老大就是疼媳妇,一到发工钱的时候必定将钱如数交回来,都不带自己留着花销的。
任广田一回到家,就发现媳妇做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媳妇厨艺又好,看着这个温馨的家,任广田瞬间不觉得外头累了。
很快任广田从怀里拿出钱袋就交给媳妇,欢喜的说道:“东家给我加工钱了,加上在铺里做工多,徒弟们做的活也多,我这个月拿到了四十两银子的工钱,媳妇儿收着。”
沈秋梅看着丈夫,心头又是感动,丈夫但凡有别的心思,大可不必告诉她加了多少工钱的事,即使按着上个月的数额来交,也就三十来两银子。
沈秋梅很快从银袋里拿出五两银子交到丈夫手中,说道:“这么久了,不曾请徒弟们吃吃,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的。”
“我前日给你铺里送油酥饼,就听到城西的四宝茶楼有不少好吃的糕点,还能听曲,那处倒是不错的地方。”
“瞧着五两银子的花销也足够了,反而请去酒楼吃饭就有些太贵。”
沈秋梅说到这儿,也没有看到丈夫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心头反而有些奇怪起来,莫非是她想错了。
不过媳妇的话任广田听了进去,这就接下了五两银子,这一夜,夫妻两人久不相见,极尽缠绵,沈秋梅看着勇猛的丈夫,竟有点受不住。
她紧紧地抱着丈夫,心里只想与丈夫白头偕老,谁也别想插足她们夫妻的生活,她不会给任何女人机会。
第二日沈秋梅送走丈夫后,她便给任婆子送去了新衣裳。
任婆子看着手中的衣裳就知道不是老大媳妇自己缝的,瞧着就是成衣铺里出来的,还有刺绣,的确比他们庄户自己做的衣裳好看太多。
任婆子知道老大媳妇平素节俭,自己带着孩子,也很少花销,人还挺勤快,时常去地里盯着短工做事,自己也不闲着。
对这个大媳妇任婆子是很满意的,虽是秀才之女却没有半点架子,分了家以后,把小家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老大在外头做事,每次回来吃好穿好,做媳妇的是没得挑了。大风小说
沈秋梅送了婆母衣裳,还特意过来邀婆母去城西楼四宝茶楼喝茶,她打算把两个弟媳一起请去,听说最近城里极为热闹,大家都好久没有入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