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月,他们可有医治法子?”
莫景择看着一众歪着脑袋的士兵,沉默了会,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宁莳月,此前李军医在时,这些熬不过的士兵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是营地最灰暗的角落,他一直都知道李军医的方法不可取,可比起那些康健的人,他最终还是舍弃了那些“邪气入体”,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却也成了他心头抹不去的痛。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了刀下亡魂,却又无能为力。
宁莳月沉默了一瞬,再抬头时,眼神犹豫:“莫景择,方法我有,可他们,我无法保证。”
自古最难治,最不好医的就是心病。
若是这些人自己跨不过去,她就算是搬来世上最顶尖的药材,也无济于事。
莫景择低垂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身上渐渐的散发着悲伤,让人难以忽视,也不想忽视。
“我会尽我所能。”
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莫景择抬起低垂的眸,轻轻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莫将军拨点财务经费吧。”
她不客气的翻手朝上,望向莫景择,看病可得花钱,她还没无私到用自己的小金库,再说了,她那点小金库,可都是搜刮苏慕南得来的,为此,还差点丢了小命。
莫景择失笑:“莳月,我记得李军医那没收的银票都给你了。”
他分文未取,如今囊中很是羞涩。
“哦。”
宁莳月简单的哦了一声,收回了手,那什么,最近脑袋里记的事太多,忘记银票都在她身上了,嘿嘿。
“我准备拿出一万两银子搞个团建活动。”
“嗯?”
莫景择疑惑,团建活动?
“那是什么?能治病?”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小姑娘的小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怎么总能听见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宁莳月点头:“可以,简单来说,团建可以调节我们身心压力,增强营地凝聚力。”
拆开的每个字他都懂了,只是连在一起,他就琢磨不透了。
别说莫景择这个只会打仗的人了,连小川都懵在了原地,他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团建的药方名,可任他翻遍了脑海,阅读的医术再多,也没听过。
他虚心请教,抱握着拳头:“宁姑娘,不知道这个团建的方子,是哪本药书上的,可否指点小的一二。”
宁莳月还没回答呢,莫景择啧啧了两声,这小白脸,莫不是就用他这张谦谦君子的模样,蛊惑了莳月吧。
他不悦的瞪了小川一眼,又看向小姑娘,见小姑娘向他看来,脸色不愉,这才不清不愿的转过了身,眼不见,心静,可支棱起来的耳朵却出卖了他的心。
“小川,你也别宁姑娘的叫了,要是不介意,叫我莳月吧。”
文绉绉的,听得她别扭极了,早就想改了,终于有机会说出口。
小川也没矫情,更似没看到莫景择吃人的眼神,俯身道:“请莳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