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他为何会那么快就答应了我,说会为我做主,除掉那贱人,原来是这样。”
阿吉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大娘子,你还有我,无论如何,属下都会陪着你。”
沈琉璃怔了怔,抬手携去眼角的泪,缓缓回转身子,怒吼道:“跪下!”
扑通一声,阿吉跪在她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我在沈家是不得宠,既无父兄疼爱,更无姊妹亲近,可你别忘了,我就算是死,也是沈家唯一的郡主,更是如今的霍家大娘子。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从泥沟里爬出来的臭虫,竟敢在本郡主面前不顾尊卑,自以为是,是觉得我没有倚仗,就能随意僭越吗?”
“属下知错,以后再也不敢说这种混账话,惹大娘子生气了。”
阿吉本低着头,见到面前来回晃动的裙摆和一双蔚蓝色锦鞋,忍不住悄悄抬头望着她。
沈琉璃眼眶泛红,转过身时解下头上的一枚发簪,猛然回身弯下腰来,右手悬在半空,只一寸的距离,簪头就要戳进阿吉的眼珠。
“为何不躲?”
“属下知道大娘子不忍。”
两人顿在原地,片刻之后,沈琉璃直起身子,怒斥道:“荒唐!”
阿吉还未反应过来,沈琉璃忽然一狠心,用簪头划破他脖颈的血肉。
“啊!”
阿吉下意识地痛呼一声,用手捂着脖子,又似乎想起什么,扯下一旁挂在木架上的手巾,尽量不让鲜血透出来。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窥见过我一点心事,就觉得能掌控我,左右我的决定?
若你真想讨好我,乖乖听话,我自然保你和你家人无虞,可若再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惭,就算我没有哥哥相助,我也有办法让将军除掉你。”
未等阿吉开口,沈琉璃丢出手中带血的琉璃簪,呵斥道:“滚!”
圆月之下,受伤的不止一人。
阿吉离去,溶月进门,却发现沈琉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双手一片冰凉,不停地颤抖。
“大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阿吉惹你生气了?要不要奴婢禀告老爷?”
“不,不必了,溶月,你记住,咱们真正能靠的,只有自己。以后在老爷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奴婢一定谨记于心。”
沈琉璃靠在榻上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平静。
“你方才进来,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