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景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的阴霾一闪而逝,“至于第三件,太子亲临锦衣卫,盯着沈明尘审问了那个叫晚玉的刺客。”
“晚玉一开始是不招的,可到底抵不过层层酷刑,终于招了,是诫王指使她,要她来刺杀你的。”
顾卿安有些疑惑,歪着头看他,问道:“这么轻易就招了?晚玉应该是诫王培养的暗卫吧。”
周佑景想起在锦衣卫看到的那个血人,也不自觉的有些背后生寒,怕吓着她,倒也不详细说。
只道:“太子和沈明尘一道审问,锦衣卫所有的刑罚挨个来了一遍,又被人卸了下巴,连自尽也不能,自然挺不了多久就招了。”
“一应证据被摆在父皇案前,朝臣们都看着,父皇被架上火堆烤。”
周佑景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幽幽道:“父皇不得不下了旨,将诫王贬为庶人,囚禁于皇觉寺九重塔,每日聆听慧觉大师讲经,终身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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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心头一震,心里隐隐冒出两个字:就这?
倒不是对皇上的处决有什么疑义,而是对诫王的一朝倾倒有些疑惑,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快的她反应不过来,原以为她想要拖垮诫王还需得一番谋划,可居然这么快他就被斗倒了?
周佑景却还没说完,“处置了诫王,众人都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
“可没想到,父皇竟然又在朝上发了好大的脾气,狠狠的训斥了太子一番,称他狼子野心,在朝中结党营私,责令他闭门思过。”
“又黜落了一干跟着上书弹劾诫王的大臣。”
顾卿安有些不解,“就因为诫王?皇上心疼诫王这个儿子了?”
周佑景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顾卿安心中焦急,拽着他的手晃了晃,催促他回神,追问道:“那是为何?”
周佑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并且那就是真相。
他抬眸,在屋中四处逡巡一番,见屋内只有她们二人,门窗也都掩的紧紧的,这才压低了声音,幽幽道:“不过是一个中年帝王的多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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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闻言,心底一阵不安蔓延上来,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
周佑景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皇子们都长成了,可父皇还身子健壮,看着底下羽翼渐丰的皇子们,他心里也是不安的。”
“到如今我才想明白,父皇为何会召我回京,又为何会在诫王犯了谋杀太子的事之后,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如今又将人召回京城。”
周佑景声音里带着冷意,隐隐有些肃杀的意味。
顾卿安听在耳朵里,只觉得遍体生寒,心底的战栗顺着脊背往上攀爬,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周佑景,心底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皇多疑,如今又担心太子心思大了,等不及他去了,便要篡位,便提拔能提拔的皇子,用来制衡太子罢了。”
周佑景声音低沉,眼神冰冷一片,“可如今,太子显然犯了他的忌讳。”
“这回,太子为了除掉诫王,有些太着急了,竟然直接让门下的臣子们在早朝上痛陈诫王罪状,逼父皇不得不严查,不得不处置诫王。”
这么一说,顾卿安便明白了,皇上本就忌惮太子,用诫王和诚王来制衡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