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风易背叛的时候,被唐恬一家算计的时候,因骆北寻的关系几乎身败名裂不得不离开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
那是一种极致空落的心态,又夹杂着大量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和自我怀疑。
“小醉?你没事吧?”
“没。”
陶醉用手背擦了下眼睛,午后的暖阳很炽烈。
“对了阿斐,那天我在骆北寻家里看到警长的脖子好像有些猫藓。”
“啊?”
纪俞斐一愣:“不可能吧?什么时候看到的,我怎么没发现?”
陶醉屏了屏呼吸:“也不一定是,我以前也没见过。我看到她脖子上有拴着一个铃铛。会不会是勒的?”
“那倒也有可能。”
纪俞斐想了想:“哎,我那天也是心血来潮。捡到一个铃铛觉得还挺好看的,正好我关注的一个宠物博主家的猫脖子上也有个粉铃铛,于是就给警长拴上了。没想过会不会过敏哎。”
陶醉咬唇:“倒也不是,也可能是它不习惯,自己舔咬掉毛了。只是……那铃铛,你是在哪捡的?”
“公司啊。”
纪俞斐说:“就是那天开业,你记得么?哦不对,你不记得了,你跟北哥在冷库里冻了个好歹,之后在医院输了一天液来着。”
纪俞斐说起开业,指的是上上周一的事。
北信律师事务所的新办公室终于装修完成,正式启用。
陶醉接了甜品台的制作项目,虽然紧赶慢赶,但状况层出。
最后两人甚至被齐齐关进冷冻库……
所以周一上午的开业庆典上,自然没有了所谓的甜品台,但周豫白安排了几个服务生过去,把新鲜水果切好装盘,改成了水果台。效果马马虎虎吧。
“其实这都是装门面的事,怎么都成。”
纪俞斐笑道:“没有鲜花,可以不放鲜花。只要不放花圈就行。同样道理么,没有精致甜品,就用新鲜水果,总不能去kfc买两百个蛋挞回来吧?哈哈哈。”
陶醉轻轻舒了一口气:“所以,你这个铃铛是在会场上捡到的?”
“啊,是啊。我以为是包装袋上的装饰品,还挺精致。那天么,来的人不少,大部分都带了各种礼物。”
纪俞斐问:“怎么了?你丢的?”
陶醉赶紧搪塞:“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怎么给警长弄了个那么粉嫩的装饰。”
“直男审美呗。”
纪俞斐大笑:“怎么?你该不会是在委婉地提醒着我,蓝蓝并不喜欢这样的审美?”
陶醉:“……”
她想,这么听下来,骆北寻应该是没有骗她。
这个铃铛的确是纪俞斐拿来给猫戴上的,而他也亲口承认了铃铛是他在办公室捡的。
那是不是说明,当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把这个铃铛带进来的人?
可问题是,那是北信的开业庆典,来来回回人流量得有上百吧?
铃铛到底是谁带进来的,能否看监控呢?
陶醉冥思苦想。
车到疗养院门口,陶醉怀着心思下来。
“谢谢你了阿斐,你不用等我了,我一会儿自己叫车回去。”
“没事,我在停车场等你一会儿,这不方便叫车。”
纪俞斐的意思很明显,自己要是真提前跑了,回头陶醉被周豫白开车送回来,那骆北寻不得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