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婧美艳的容色带了一丝凄丽:“江小姐可能不知道,劳先生在商讨结婚时,曾赠予我什么良言金句。”
她望着我说:“他直言他深爱江小姐,他说永远不会爱上我,他永远爱着别人,问我还愿不愿意结婚?”
我心里隐隐震动,能将一向内敛含蓄的劳家卓逼到如此地步,当时的情况,可见险恶。
钱婧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怨恨:“他说我要婚姻,他可以给,但是他一找到你,会立刻和我谈离婚。”
我忍不住出声道:“钱小姐,恕我直言,劳家不是吃素的,你们当初那般胁迫他,未免有失道义。”
钱婧忽然又笑着说:“在不择手段这方面,我们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我想着缓和一下气氛,柔声劝劝她:“劳家卓对女人想必慷慨,钱小姐何不干脆享受生活。”
钱婧嘴角的笑像一朵幽冷的花:“他当然大方,我手上塞满他给的名店珠宝,但是却成了夜夜空望丈夫从不归家的妒妇。”
她忽然问:“换做是你,江小姐能够如此爽快?”
我说不出话。
我亦办不到。
钱婧忽然说:“你哪里及我爱他,怎配得他万般情意。”
我被刺了一下。
“你能体会看着你的丈夫戴着和前妻的婚戒的感受吗?我费尽心思讨好他,我偷看你的照片,去让造型师剪了一样的头发,模仿你穿衣的样子,”钱婧看着我,眼里不是没有妒意:“你知道吗,我满心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谁知走到他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除了一向的冷淡,更多了一种情绪,那就是嫌恶——哈哈,我真是个疯子。”
钱婧说出的话都仿佛预演过的唱作俱佳:“当时他苏黎世出差回来,突然和我提离婚,我不肯,与他大闹一场,我曾吞服安眠药。”
“我是为他死过一回的人了,他还是要走。”
我心里想起梁丰年陪他去应酬洪武喝得醉到发烧,那段时候应该是一个老婆在家里哭闹,一个干爹在外围剿杀,劳家卓这个婚离得真是辛苦。
她说:“江小姐,其实你已经不知惹得多少人羡慕。在你面前,我完完全全是个输家。”
不过就是因为爱他,他自然是全世界最好,他少爷脾气发作的时候你还不知如何忍得他。
其实我又赢到那里去。
爱情从来都是两败俱伤的一件事情。
钱婧站起来:“江小姐,索性告诉你,我们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维持了两年零三个月,他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
真的是这样。
我原来怀疑不安,原来的反复暧昧,原来的迟疑徘徊,此刻觉得心下一片风清月朗。
我甚至有一刻是怔忪的。
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倘若要离开他,我终于也能够放开自己。
那种大战过后深深的懈怠。
我在头脑里保留着一丝理智和警惕。
我问:“钱小姐,你想表达什么?
她自然不是无缘无故来话我知她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