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终于起身,离她远远的。
一缕发丝滑过她的肩头,像一条狡猾的水蛇掠过。
“那天香楼的贱婢岂可与孤的太傅相比,是孤说错话了。”
“你我既是男子,说起话来倒是轻松得多。”
楚廷渊斜靠在椅上,视线始终不离她。
“那女子的滋味真是销魂蚀骨,让人一试难忘,怪不得太傅总是往天香楼跑。”
魏如厚厚的狐裘下汗流浃背,只觉比湖心亭中燥热多了。
窘迫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男子若有似无的接触让她如坐针毡,隐秘地提醒昨夜的疯狂,身上的酸痛仿佛再次袭来。
“够了!”
她低着头,制止了对方的话。
回过神来,才发现楚廷渊安静得可怕,凤眸中布满阴霾,薄唇抿紧,如平日里刑罚犯人般冷漠。
“这,这床笫之事还是不要坦言的好,微臣。。。不敢听。。。”
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她转过身去装作翻书的样子。
楚廷渊竟顺从地噤了声。
“今日太傅用的香膏过于浓烈,下次就免了。”
闻着与以往不同的味道,他心头略微烦躁。
那名女子就如烟雾一样,消失在皓月国中。
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暗卫寻找,仍一无所获。
一名小小的花楼贱婢,竟跟他玩欲擒故纵?
“太子殿下,地牢送来一批逆贼,请问如何处置?”
侍卫前来禀告。
闻言,楚廷渊眉目舒展,笑容让人遍体生寒。
“孤亲自去。”
正巧,他一腔火气无处发泄,这帮人倒是撞枪口上了。
“魏太傅,要不要随孤到地牢里,看看好戏?”
他如往常一般,邀请魏如到地牢欣赏犯人的惨状。
“不,微臣好似惹了风寒,头有些疼,还是回府了。。。”
她一阵恶寒,逃难似的逃出太子府。
今日楚廷渊性情不定,看似平静,实则阴狠,地牢那些倒霉蛋要遭殃了。
可她对其他人的命运没有兴趣,只关心自己的小命。
坐在马车上,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捂住胸口,发现心跳得厉害。
若是被楚廷渊发现自己骗了他,她是不是也会像地牢的那些犯人,被剥皮拆骨,凌辱致死?
带着恐惧胡思乱想,又受了寒,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魏太傅今日如何了?”
楚廷渊独自坐在书房,描绘山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