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月初五,距离上一次上早朝是在三天前,朱厚照感觉上一次上朝还是在上一次,感觉时间过得挺快的。
早起到西角门,带着一顶白色翼善冠、白色腰带,朱厚照稳坐在龙椅上。
照例各部上奏公事,礼部建议弘治皇帝的陵寝为泰陵。
朱厚照敕太监李兴、新宁伯谭佑、工部左侍郎李鐩提督,发五军等三营官军万人参与营造,命科道官各一人点视。
现在内库不缺钱,朱厚照直接就从内库拨银子支撑陵寝的营造。
朱厚照还按照定制赏赐文武百官白金、绢布、钞锭,都是从内库出。
荣王出班祈求出京就藩,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要出京就藩了,每次都是因为意外事件而推迟,第一次是因为荣王妃有孕,自己想留下,路途遥远荣王担心孩子经不住这一路颠簸。
第二次是因为弘治帝和荣王的祖母太皇太后周氏去世,是不得不留下参加葬礼,推迟到了六月份,也就是这个月,按照计划荣王现在应该在出京的路上了,但是出现了意外,弘治帝驾崩了。
朱厚照也头疼,荣王叔比他大了6岁,小时候也偶尔一起玩,他能理解荣王的心情,在京城肯定不如在藩地舒服,在京城他得小心翼翼的不被御史盯上,藩地就无所谓了。
朱厚照说道:“荣王叔还是等等吧,等到明年再回藩国,父皇驾崩你总不能提前走,朝臣也会议论纷纷。”
之后的事情也都是一些公事,朱厚照按照内阁的建议一一准许。
这个时候,提督东司房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周晟,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微臣弹劾南镇抚司镇抚使成阳侯朱寿,昨日成阳侯率南镇抚司锦衣卫,当众杀害同僚沈宁,横行不法,罪同谋逆,请陛下查之并治其罪!”
朱厚照暗道一声,来了,你可来了。
他装模作样的问道:“此言属实吗?朱寿在何处?”
一时间无人应答。
当然无人应答了,朱寿正坐在龙椅上呢。
朱厚照咳嗽了一声,对着牟斌问道:“牟斌,镇抚使朱寿在什么地方?”
牟斌此时脑袋疯狂运转,这怎么回答?我说朱寿在上面坐着呢,就是你要弹劾皇帝啊?这不成了个笑话吗?
“回陛下,南镇抚司现在事务繁忙,朱寿应该……应该在南镇抚司坐班。”
朱厚照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指挥佥事周晟弹劾镇抚使朱寿,那牟斌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你带北镇抚司去调查一下,查完之后禀报于朕。”
“谨遵圣命。”
牟斌躬身的时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不是要了亲命吗?
您说说您想杀谁,您告诉我,我带着人就把他带到昭狱给咔嚓咯,怎么还当面杀人呢,这让我怎么办,我带着皇帝卫队去查皇帝,我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下了朝,牟斌已经出了宫,又被传唤到了乾清宫暖阁。
朱厚照横躺在内,吃着水果问道:“昨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牟斌知道皇帝问的是什么,昨天晚上锦衣卫已经传疯了,南镇抚司镇抚使朱寿带着人强闯东司房,在里面杀了一个无辜的总旗沈宁,这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有说朱寿和沈宁是为了争权夺势的,有说二人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的。
还有说沈宁和朱寿早就认识,原来朱寿没得势之前,沈宁就欺负过他,这次正好碰见沈宁冤枉好人,朱寿身为南镇抚司镇抚使为了伸张正义,一刀结果了沈宁。
还有许多人都拍手称快,都说这沈宁平日里不干人事,仗着自己是周家的亲戚,吃饭不给钱,洗澡不花钱,看上哪家的小姑娘就强行霸占了她,不过听说那小姑娘都死了好几任丈夫了。
“昨日锦衣卫已经流传出来不少,臣略知一二。”
朱厚照从头给他讲了一遍,如何如这般这版。
“那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微臣知道,将周晟抓到昭狱里,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