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什么是精神病?”
“额,就是不太正常,跟咱们正常人不一样,疯子,癫子一类的。”
刘健反应过来说道:“侯爷说的是患了心疾的人吧,确实迥异于常人。”
三人陆续走进屋,女子将他们引入灵堂,自己先点燃了三支香,拜了三拜,插进香炉中。
女子将位置让了出来,站到一旁,扫视了一番这三人。
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领朋友回过家,自然是没有见过,对这三人有点好奇。
朱厚照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是穿越的,后世倒是参加了过葬礼,可是也没有给人上过香,都是去殡仪馆,站立不动默哀,随完礼就走了,他想不到那。
刘健和谢迁有点难受,他们年龄在这摆着呢,他们俩不可能主动去上香,关键是不认识,也有着放不下身段的架子。
刘健轻轻地拽谢迁的袖子,眼神示意他过去上香。
谢迁抿了抿嘴,上前也点了三支香。
朱厚照这回懂了,也准备上前点香。
刘健伸手挡了一下朱厚照,微微摇了摇头,凑到朱厚照的耳边说道:“陛下乃是天下人之君,不可啊。”
女子神情不变,给谢迁回了一礼,随后说道:“三位随我到另外的房间吧,这里不好久待。”
“三位其实并不认识亡夫吧?”
朱厚照一愣,问道:“大嫂子何出此言呢?”
“小女子并不愚笨,虽然你们口中说认识亡夫,可是你们三人明显是以年轻人为主,亡夫的交友范围,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并不知晓有如此年轻,地位尊贵的友人。”
“那你还让我们进来?”
“小女子也是疲于应付刚才那几人,无奈之处请见谅。”
朱厚照见状解释了一番:“大嫂子别误会,我们确实不是普通人,我们都是……衙门口的,这两位是顺天府的师爷,我是府尹的亲属,来看看县里亡故的人的家庭。”
朱厚照是皇帝,刘健和谢迁是内阁大学士,确实跟衙门口有关,只不过这个衙门大了一些,没毛病。
朱厚照是君父,顺天府府尹是臣子,父子关系也是亲属,那更没毛病啦。
女子恍然的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原来你是蔺叔父的家人?”
“啊?”
朱厚照有点不知所措,蔺叔父?蔺琦是她的叔父?
“大嫂子也姓蔺?”
“小女子不姓蔺,娘家姓赵,刘赵氏。”
赵氏说道:“家父与蔺叔父曾一起求学,后来蔺叔父高中进士,家父屡试不中,蒙蔺叔父不嫌弃,一直接济家父,我和丈夫成亲时,蔺叔父还来参加婚礼。”
朱厚照不解地问道:“那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赵氏想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眼中也泛起了泪花,说道:“不瞒公子,我发现亡夫时,是几日前的早上,当时因为家父生病,我就回到娘家照顾父亲,等到我回来时,就发现他横躺在屋中,早已没气息了。”
“仵作是怎么说的?”
“内外伤皆无,仵作说可能是天气寒冷,冻死在屋中的。”
“冻死?”
朱厚照仔细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窗户是正常的纸窗,倒也不漏风,他看向了地上的炭盆,里面很干净,看着也有些日子没烧煤了。
“赵娘子,家中近日过的应该很拮据吧?”
赵氏摇摇头,似是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话。
朱厚照也只是顺嘴问一问,接着问道:“仵作认为是冻死,是不是他技艺不精啊?”
赵氏摇了摇头说道:“蔺叔父也来看过了,仵作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