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静也索性打开话夹子,“当年我找到他,给他的那笔钱,都是我姑给他留的,包括他出国留学,这都是他应得的,其次才是我把他带进至上。”
“他进了至上,至上靠他带头研发冲向市场,这才有了后来一切的一切,但同样,即便没有至上,换个别的公司,他也能起来。”
“周隐,就是个天才。”
听到自己男人被夸,陆北柠胸腔涌上一股热意,跟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好似骨子里的dna都在不自觉地为他骄傲。
邝静看着她脸上欣慰的表情,勾起唇角,说出此番见面的目的,“不过让我最意外的是,这家伙不止天才,还是个情圣。”
陆北柠眼睫一掀,像是意会到什么,怔然地看着她。
邝静正了正身子,对上她黑葡萄似的眼睛,“你19年那场车祸,他仔细跟你说过没?”
陆北柠茫然摇头。
邝静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揭周隐的短,“这家伙,从来都是只做不说,活该他憋屈这么久。”
陆北柠眨着眼,好奇心简直被她吊起来,“他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
邝静慢条斯理地说,“就是在你车祸后,跟着我介绍的禅师,每周去寺庙兢兢业业抄了一整年的《地藏经》。”
说着,她用手略夸张地比划了下,“那么厚的一大摞,到现在还放在寺庙好好藏着。”
陆北柠像是听傻了,既不可思议,又不敢相信,“抄经书?”
后面“干什么”滞涩在嗓子里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邝静补充——
“对啊,抄经书给你祈福。”
第77章给你脸了。
陆北柠这不算长的二十多年,经历过两场车祸。
一场是十九岁那年,骑电动车致使的小车祸,另一场就是19年,因他人醉驾而相撞发生的大型车祸。
这两场车祸,都在雨中,以至于简惠在那一年特别在陆北柠生辰八字上下功夫。
具体都干了什么,陆北柠不清楚,只知道她找了不少有门道的,也花了不少钱,是真是假,管不管用另说,但总归让简惠安分。
陆北柠虽然觉得她在做无用功,但想着她是为自己好,每次也都顺从配合,当时她还跟裘好感慨,说这世上肯为自己操这样心的,恐怕也就只有简惠一个。
裘好也说,是啊,这辈子,能对你这么好的也就只有妈妈。
这番话时至今日犹在耳边,却又毫无疑问,被邝静的陈述打碎推翻……原来这世上肯为她做这样事的,不止简惠,还有周隐。
换而言之,就是周隐对她的爱不比简惠的母爱轻半分。
陆北柠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用哪种不体面的表情回馈邝静,只知道邝静把泛着香气的纸巾递给她,像做错事似的小声说,“姑奶奶,你别在这儿哭啊,这让周隐看见少不了要跟我生气的。”
“……”
陆北柠破涕为笑,笨拙地把纸巾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