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持地从空中跃下,意义不明地左右走了两步,而后忽然脚尖点地,借力向上一踏,不等顾银韵眼睛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树上了。
桐戈抬着下巴,很骄傲似的。
他洋洋自得地环视着脚下景物,然后一个不经意,视线与顾银韵的撞上。
娇小的太子妃缩在藤萝椅中,勾着唇仰头看他,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善意的嘲弄。
桐戈脑子一懵,从忘乎所以的状态中回神。
他忙不迭下至顾银韵身前,单膝行了一礼,动作一气呵成,表面神态自若,内心却倍觉丢脸。
那些丫鬟们见此,也都噤了声,垂着头不敢喧哗了。
顾银韵扫她们一眼,笑眯眯地询问:“都看的开心了?”
丫鬟们皆闷不作声,不敢回答。
顾银韵蓦地冷下声音:“问你们话呢,都看的开心了?”
庭院里安静了半晌,终于有个丫鬟颤抖着出来应声:“娘娘,奴婢知罪。”说完便跪了下去。
其余丫鬟有样学样,纷纷跪下:“娘娘,奴婢知罪。”
请罪的下人们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临雪轩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而沉闷。
顾银韵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们一圈,脸上却是阴霾散尽,灿烂地笑了:“瞧瞧,瞧把你们一个两个吓成这样,我又没说要责罚你们。”
“散了吧,都干自己的活计去。此事就这么揭过,往后你们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许再得意忘形。”
“是。”丫鬟们听话地散开。
唯桐戈还忐忑地留在顾银韵身前。
蛰伏一日半,他这时才看到顾银韵的真面目——哪里是翊府送来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小姐,分明就是个颇具手腕的厉害女人!
阴晴不定的脾气,都快要赶上殿下那般恐怖了。
“桐戈,真是身手过人。”顾银韵说话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
桐戈冷汗直冒:“谬、谬赞了。”
顾银韵弯唇笑笑,指着院中的那棵梅树,对桐戈道:“你再飞上去,给我瞧瞧。”
桐戈头皮一紧。
这女人,讽刺挖苦人的本事倒是一绝。这时候让他施展轻功,不是故意让他丢脸难看吗?
桐戈苦笑:“娘娘说笑呢。”
“不是说笑。”顾银韵道,“我是认真的。”
她确实是认真的,桐戈刚才的纵身一跃,真让她有了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就差戳破最后那一层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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