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季校尉,汝不答话,是没把天家威仪放在眼中么?!”
……
季如光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姓季的,怎么老盯着自己,看的还不是脸……好像,是看着自己的羽衣看?
符寿安有些迷茫了。
又等了片刻,她才听见季如光开口。
“禀殿下,臣有疑问,想请殿下解惑。”
“疑问?”
“殿下身上的这件羽衣,或此大案相关。臣斗胆问一句,殿下可知羽衣的来历?”
“此系我母妃家乡之物,儿时是作与我祈福之用,如今却是缠缚我的枷锁。”
此人到底想干嘛?符寿安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勉强开了口。
“不过,我不觉得这羽衣,与今日之事有什么关联。季校尉,莫要兜圈子。”
“公主有所不知,贵妃虽是昨夜才薨逝,但这阖宫上下,已经传遍了——说是怪鸦索命……”
季如光故意压低声音,神情神秘,竟好似他也信了。
“哼,这等无稽之谈,季校尉也信?”
“作案现场,有鸦羽留下,案子发生时,也有怪鸟鸣叫,臣下不得不问。更何况,我听闻昨夜贵妃刚处死了殿下的女史,殿下心中有恨,也是自然。”
“季如光!你什么意思?!”
玉真听不下去,扬声呵斥了起来。
“我这地方就这么大,有没有妖异怪鸟,季大人走一圈,便也知道了,何必在此猜来猜去。”
符寿安抬了抬手,让玉真稍安勿躁。
“这鸦羽可是穿在殿下身上,殿下以为,他们指的,真是怪鸟吗?”
“难不成,这宫里还有人以为是我变了鸟,飞出寿安观?”
季如光微微一笑:“这脑子长在各人脖子上,怎么想的,可由不得臣下,不瞒公主,禁军在望楼设的床弩,正是防此一遭。”
“可笑,我若真能生了双翼,何必还困在这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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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时机未到呢?”
“住口。”
听到这里,符寿安终于也微微提高了声量,出言呵斥。
“季如光,无凭无据,信口瞎猜,你们净尘司,就是这样办案吗!”
季如光却依旧气定神闲。
“臣下如此说,只是希望公主知道,在别人的眼里,公主与贵妃之死,已经牵扯不清,若想澄清,还望公主把贵妃来此的细节,桩桩件件,一一讲来,千万,勿要隐瞒。”
说罢,季如光微微一笑,朝雷敬挥了挥手。
雷敬立刻摸出一个封面绘着两具交缠的骷髅的小本子。
本子打开后,内侧有一只三寸长的毛笔,他将其在口中一转,便写起红字来。
符寿安认得那个。
这套纸笔是净尘司独有之物,笔杆内灌浇雍周郡所产红影砂浆,只消润湿笔头,便能出字,名唤“尸陀林主”。
净尘司录案情,记名单,俱是用他,宫里上下对这东西怕得很,私下都叫做“亡命簿”。
身在寿安观,日复一日的为皇帝凝视各种戴罪之人。其中种种冤案腌臜之事,符寿安早就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