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州前她曾命亓玄打探过,军营中肆虐的病症虽已被控制住,可药方的效力有限,病患若要痊愈,少说也还需数日。
三州的疫症几乎是同时爆发,为何却独独豫州恢复得这般快?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美目沉了沉,当即又做声,“你命人出宫一趟,去王府将亓玄找来。”
虽然不知晓她的用意,夜听云还是照做,为了不引人注意,凤吟晚特意换了身宫女的衣裳前去。
还是东华门,见着她,亓玄神色却有些犹豫。
“王妃。”
“怎么了?”
凤吟晚疑声敛了敛眸子,抬眼便见他从袖中取出一纸密信。
“派去送信的暗卫回来了,王爷中伏,身负重伤逃脱,凤老将军和令兄……的确已不见了踪迹。”
还有一句他没说。
与她父兄一同消失的,还有军队囤积在转运驿中的万石粮草。
粮草,是军机要密。
一瞬间,身子仿若被抽去了力气,凤吟晚捏着信纸的手骤然收紧,连指节都隐隐有些泛白。
有人在设计!
连证据都安排得如此恰到好处。
眼前的字迹不受控制就有些模糊起来,看出她的异样,亓玄当即关切出声。
“王妃?”
凤吟晚抿唇摇摇头,半晌才艰难找回声音。
“亓玄,有一件事要你帮我去做,此事与王爷无关,全是本王妃一人所求,你若是不想,可以拒绝。”
单凭眼下的情况来说,她父兄的确十分可疑,亓玄到底是夜听澜的人,面对这密信,未必会做到毫无波澜。
原以为他定会犹豫,岂料亓玄闻言却是不假思索点头。
“王妃有令,属下不敢不从,受王爷之命侍奉在侧,愿凭王妃任意差遣。”
早在凤吟晚带领他们将夜听澜救回来的那次,他便已将凤吟晚视为了半个主子。
王妃的人品,他信,王妃父兄的人品,他也信。
说不动容是假的。
凤吟晚点点头,眼眶莫名有些余热。
“本王妃要你去一趟豫州。”
直觉告诉她,豫州的兵马肯定有问题,此事牵扯着夜听雨和宁嫔,不可不查。
亓玄颔首,并未多问,“是。”
交代完事情,想起先前去江州他曾负伤,凤吟晚抿了抿唇,又从腰间取出一枚药丸。
“这药你收着,可以短时间内助你快速恢复内力,若是遇上难缠的麻烦,也许能派的上用场。”
亓玄闻言微微一怔,当即也收下,“多谢王妃。”
凤吟晚看他一眼,颔首。
“保重。”
交代完她便迈步往回去,远处夜听云早就等急了,见状当即也快步迎上前。
“你同亓侍卫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